直到宴之峋成年后,看到他平平无奇的表现和能力,她的恨意才消减了些,畅快地吐出一口恶气,满脑子都是:你再厉害又怎么样?还不是生出了一个没用的二世祖,比起我儿子来,可是差远了。
一个亲情淡薄到只能靠怨恨维系的家庭,每年家宴都会闹个鸡飞狗跳,宴之峋料定今年也不例外。
他是真不想来,但也不得不来。
五个小时后,他出现包厢门口,深吸一口气,压下舟车劳顿后的疲惫,尽量让自己的状态看上去松弛些。
然而在见到一整桌盛装出席、一副严正以待姿态的宴家人后,他的神经就开始不受他意志的控制,习惯性地绷起,绷成一条能将人喉管割穿的弦,弦上还架着一支箭,箭口锃亮锋利。
室内灯光呈现偏暖的橙色,角度刁钻地打在脸上,显得人不像人,更像吃人的魑魅魍魉。
各自打着算盘,连笑容都是意味深长的,一场腥风血一触即发。
二伯母先挑开了话题,聊的是自己刚拿了教授职称的儿子宴云舟,不到三十岁的A大医学院教授,也确实值得她吹嘘。
老大想看老三的难堪,故意捧哏道:“云舟真是前途无量啊。”
说完,眼风刮到了宴瑞林那。
宴瑞林不慌不忙,抿一口茶后才附和:“云舟是不错,在宴家祖辈里也算排得上前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