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沙哑至极,宴瑞林不可能听不出自己的小儿子正处于被病毒侵占的状态,但他不在意。
感个冒而已,又死不了人。
“假期排班轮不到你上。”
宴之峋笑了声,“我就不能有别的事?”
除了娱乐消遣的事外,宴瑞林想不到他还能去忙什么,“你不务正业了这么多年,能不能给我消停点,我的脸都快被你丢尽了。”
宴之峋已经不光体表温度高,胸腔里也似燃着一团火,在对方说到最后一句话时,猛地蹿了出来,愤怒、不甘的情绪过于强烈,反倒显得语调格外平缓,他拖长音说:“那我要是除夕回去,出现在家庭聚餐上,岂不是更给你丢脸?”
宴瑞林在家里就是权威,他不需要搞任何煞费心机的阴谋阳谋,也不用玩赵蓝心那种往温柔里藏刀的手段,就能轻而易举地拿捏住宴之峋。
而他的杀手锏是:“不想回来就永远别回来,最好给我死在外面。”
宴之峋确实不想回去,这种念头从很久以前就诞生了,延续至今,但他也很清楚,现在的他还过分弱小,小到宴瑞林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捏死他,所以他不能将这念头付诸于行动。
“我知道了,我会回去。”
他嘲讽般地勾了勾唇,突然感觉自己活得像个笑话,明明前两天还在电话里教育赵蓝心应该怎么活出自我,转头就在宴瑞林不露声色的权威下,缴械投降,连抗争的环节都没有持续太久,当然可能也是因为他清楚这注定会成为无用功。
嘟声响起,通话被对面掐断。
宴之峋迟缓地睁开眼,洁白的天花板刺进眼底,没那么痛,但也不舒服,床头柜上放着一个木制日历摆件,显示日期为1月2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