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应淮回过神,笑着问:“这位是?”
言笑料定宴之峋不会搭理他,干脆充当经纪人身份,做了个简短的介绍:“我家的租客,搬进来不久。”
言下之意:不太熟。
可要真不熟,她的孩子也不会跟这人这么亲近,他们三个也不会坐在一起吃饭。
周应淮半真半假地听着,面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这算是宴之峋在外面吃过最过聒噪的一段饭,旁边这男人的嘴就一直没停下来,询问的语气居多,看似随口一提,打探的意味昭然若揭。
仿佛再给他两个小时时间,他能把言笑的祖宗十八代都挖出来。
最后他又说:“言笑,能不能——”
一副扭扭捏捏的样子,宛若少男怀春。
宴之峋在心里冷笑一声,表面以波澜不惊的姿态迎接言笑这位老同学的后续,在他的意料之中,对方的后续是:“加你的微信?”
都是成年人,近十年没见过面,一见面就要微信,想发展什么后续太容易猜了。
宴之峋心里不由升起一种复杂的情绪。
在她将“本故事纯属虚构”的现实狠狠砸到他脸上后,她还喜欢他、甚至想同他旧情复燃的可能性顺理成章地降到了不及格的临界值。
但要说就此下结论还为时过早,于是这几天他拿出了自己最擅长的那套胡搅蛮缠、爱钻牛角尖的方式,试图引起她的注意,就算只是轻飘飘的一个眼神,他想他也是成功的,然而并未得到任何效果。
也因此,他才彻底相信,言笑是真的对自己没感情了。
不过这不代表她喜欢上了别人,或者已经做足准备,开始一段新的恋情。她目前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