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突然被拔走了锋芒,接受现实的速度比以往每次都快,也可能是她手腕的几道伤疤带来的冲击性过于强烈,久违地唤起了对她、也是对自己一丝丝的心疼,于是没再同她纠缠不清,片刻极淡地哦了声,将书放回包里。
怕他又拿出什么自以为是的铁证,言笑抢先开口,“你坐下。”
“干什么?”
“让你彻底搞清楚这件事。”
宴之峋冷着脸坐下,言笑搬来一张塑料凳,就坐在他对面,两个人近到只有咫尺之隔。
宴之峋心脏陡然漏了一拍,他故作平静地拉直唇角。
言笑说:“心理学说,喜欢一个人眼睛是藏不住的,既然你认定我对你余情未了,那请你从我的眼里找到证据。”
她唯恐天下不乱,又凑近了些距离。
宴之峋条件反射往后一躲,然后就一直保持着这不太舒服的姿势。
微微皱一下眉,再暗暗吸一口气,才去看她的眼,她的双瞳过于清澈,他甚至能看见倒映的自己,还有她的气息,温热,又有点潮湿,裹挟着清新的茉莉花香。
八秒后,他倏地起身,拿上包,径直朝楼梯口走去。
言笑愣了愣,极其缓慢转过身,看着他消失在楼梯拐角处。
背影有些孤寂,看着也心事重重的。
突然的又怎么了?
她抓了抓脸,忍不住出声:“宴之峋。”
他没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