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张嘴,晦涩不成调的嗓音暴露了他所有的情绪,“这个家一直有条不成文的规矩,宴瑞林要是回家吃饭,我们就必须等到他出现,才能动筷子。”
“要是他加班呢?”
他冷笑,“再忙也得等。”
言笑举一反三:“所以说,吃饭只夹自己面前的菜,也是他给你们定下的规矩?”
宴之峋摇头说不是,口吻里不乏自我嘲讽,“可能因为我怕他,连动筷子都不敢大幅度,生怕引来他的注意,平白招了他的嫌弃。”
宴瑞林在家的时候,他恨不得把自己活成无色无味、也看不到摸不着的空气,然而在宴瑞林眼里,他只是比不上他哥宴临樾的硫化氢,不仅有毒,还有一股臭鸡蛋味,闻一口,都觉晦气。
……
言笑在一楼多待了会,晚上八点,言出拿着兔子玩偶下楼找言文秀,“外婆,兔兔破了。”
他手指戳进兔子小腹处的破洞里,示意兔子重伤急需救治。
言文秀没找到干毛巾,湿漉漉的手直接往围裙上揩了几下,接过,不仅看到肚子上的洞,还留意到兔耳朵上有缝补的痕迹,补得很粗糙,能看见缝隙处溢出的海绵。
她明知故问,问言出这是谁的手笔。
言笑眼皮子不抬,抢先道:“我给缝的,有什么问题?”
言文秀也学会了阴阳怪气,“没什么问题,就是兔子耳朵上的洞快比你心眼大了。”
不给言笑反唇相讥的机会,她忙不迭使唤:“你去二楼北面房间,针线包就在靠墙那储物柜的第一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