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告诉你的?”许国雄抻长脖子,环视一圈,最左侧工位上的男医生垂下了脑袋。
黄圣华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不由一愣,表情正经了些,压低身体,摆出虚心求教的姿态。
许国雄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并不解答他的困惑,“总之,别做些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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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三点,宴之峋见到了被家暴的患者,她的脸上血肿明显,下颌一块青一块紫,鼻梁上缠着纱布,看不出原来的样貌。
宴之峋还是凭借着她额头上直径约四公分的圆形黑色胎记认出她是谁,事实上,他只见过她一面,当时她身上没有明显伤口,见到他后,她拉住他的手说了句他听不懂的方言,没一会被她的丈夫拽走。
宴之峋不能确定如果那会的自己能上点心,会不会对她摆脱现在这样的命运产生一星半点的作用。
回住所路上,他给宴临樾发去一条语音消息,一字一顿的,带点纡尊降贵般的勉强:【我有件事需要你的援助。】
宴临樾没回消息。
宴之峋等得不耐烦了,将手机放回口袋。
一楼的玻璃门破天荒地紧闭着,但没上锁,估计门有了些年代,金属接口生锈,宴之峋费了些力气才打开。
半截身子还没完全转进去,先听到言文秀的声音:“小宴,下班回来了?”
魔音一般,他心下一凛,如临大敌,等门完全合上,才转过身。
屋里没开灯,言文秀消瘦的身形浸在昏暗的光影里,勉强能辨出她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