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之峋并不知道言文秀已经回到桐楼。
在她上动车前, 他正跟罗茗拿着患者刘世柏的影像胶片,商讨手术方案,说到一半, 罗茗突然提了句:“刘世柏一家五口都去做了你说的HP检查,结果显示这几个人全都感染了幽门螺杆菌。”
宴之峋反应平淡, 只轻轻嗯了声, 不待罗茗询问他是如何猜到的, 他先把话题拐回到手术上:“我听科室的人说,你的内镜技术很好。”
罗茗注意力瞬间被转移走,发出恃才放旷之人的不屑冷哼:“我想他们的原话不单单点评了我的内镜技术。”
宴之峋不打算点头助长他傲慢的气焰,继续问:“你这次打算用ESD?”
罗茗默认, 两秒后抬头,漫不经心地丢出去两个字,“你来?”
宴之峋没有直面给出答复,“这可是你的病人, 手术单上签的主刀医生也是你。”
罗茗当然知道自己这提议有多荒谬, 他只是想试探一下对方对于执刀这事的态度, 结果让他大失所望。
“许国雄让我当你师父,我没答应,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答不答应对他来说好像不重要,科室这群人也已经默认了我和你的这层关系……”
这也是罗茗这段时间脾气暴躁不少的主要原因。
他眼皮一掀, 盯人时的不怒自威感泄露出来,“那我现在把话跟你说清楚了,我这人不需要什么徒弟, 尤其是那种一事无成、只会搞论文科研、没法主刀动手术的徒弟,识相的话, 自己赶紧滚远点,别在我眼皮底下惹我心烦。”
饶是罗茗口吻臭到这程度,宴之峋内心依旧波澜不惊,这让他忍不住怀疑,和言笑的这些天相处,是不是锻炼出了他的抗打击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