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房东的外孙。”
时间在无声的环境里显得拖沓又冗长,宴之峋的心率一直居高不下,底下陆续有车辆经过,光来了又散,将沉黯的夜色切割着几何形状。
许久才传来宴临樾的回复:“有病去看。”
第9章 她
来桐楼的第四周,言笑的新文才有了进展,她先是将小说里描绘的乡村风光进行大刀阔斧的删改,随后尝试着去让身为外乡人的女主被动融入到这样的环境中去,这着重表现在她与当地人一些细枝末节的对话和思想观念的出入上。
这种以小见大的写作手法,言笑在之前的三本小说里都用到过,也是她掌握的所有公式化写作技巧里被她套用的最炉火纯青的一种。
除此之外,言笑还将女主人设细化成两面,以此来突出她的反差感,比如人前她总是强势到一字一句都带着明显的攻击性,她最喜欢在唇上涂抹艳丽的红,红到张扬,红到足够侵占他人的眼球,实际上冷漠、刻薄只是她掩藏真心的假面。
她是高高在上的王,享受着被拥簇的感觉,同时也是繁华散尽后,被困于阴湿狭窄牢笼中的阶下囚,拥趸褪去,无人在意她的生死去留。
然而这段描写进展得并不顺利。
言笑绞尽脑汁地想要去刻画女主一个人躲在阴暗角落黯然神伤的模样,可不管怎么努力,她的脑海中始终空空如也,想象不出人在哭泣时会是什么样。
过去在宴之峋面前,她的眼泪珠子总是掉得格外频繁,不过大部分情况下都是在装模作样,打情骂俏才是根本目的。
宴之峋不在的时候,她的眼眶就和经历过一场大旱的稻田一样,干燥到挤不出一滴水分。
当然她不是不会哭,她只是没有时间哭,或者该说她没有可以浪费在哭嚎上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