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出嘟囔道:“哭哭是全世界最好的妈妈,她会在出出睡前给出出讲故事,出出生病了,她会一直陪着出出,她会给出出做很多好吃的……”
小家伙说了一大堆,话题的主人公永远是“哭哭”,偶然掺进几声“外婆”,宴之峋听完,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口中描述的家庭结构里,缺少了一位至关重要的角色——父亲。
碍于涉及到家庭隐私,宴之峋就没有多嘴过问。
言出抱住他胳膊,“但哭哭总说自己还不够好……狗蛋,努力是什么?”
宴之峋拿捏住了废话文学:“努力就是努力。”
言出又不懂装懂地哦了声,“昨天晚上,哭哭跟外婆说,她不想努力了,努力好累。”
“努力”这两个字再次不可避免地让宴之峋想起他那前女友。
他就没见过比言笑还要努力的人,别人吃喝玩乐的时候,她在学习。别人冬眠的时候,她顶着寒风学习。体测没请过假,生理期也不例外,哪怕跟乌龟爬一样,也要爬到终点。
这种状态,直到他们在一起后,才有了些改变。
然而他最佩服她的一点,是她从不屑于展露自己的努力,相反她将努力当成了装点自身价值的附属品。
至于她清寒的家境,她也从来没有藏着掖着,她周围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从偏远乡村来的,即便从她身上看不出一点乡土气息。
她的普通话很标准,不带一点口音,出席一些聚会时,她的举止优雅又大方,日常穿搭时尚又简洁,就像从FUDGE日杂里出来的模特。
就在他把时间浪费在回忆前女友上时,小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他的床,阖眼睡了过去。
了不起,还是翘着二郎腿睡的。
言出这一赖,就是赖一整天,晚上也是在宴之峋房间里睡的,十一点,宴之峋下楼倒水,经过二楼时,听见里面传来洗衣机运作的声响。
房间没开灯,借着外面的路灯和皎洁的月色,他注意到沙发边横着一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