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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之峋没立刻回住所,而是在外面漫无目的地瞎逛了会,晚饭是在便利店解决的,吃完准备回去,路过一家老年文化礼堂,被一个陌生女人拦下,看着最少有六七十岁。
拉着他东扯西扯一通,最后才自报家门称她是桐楼分院外科主任许国雄母亲。
宴之峋心不在焉地听着,直到她一句“长得比照片里的还要俊嘞,一看就招人喜欢”,才有了些反应。
招人喜欢?
他对这四个字表示怀疑。
从小到大,他就不是招人喜欢的那类,他总爱在大人觥筹交错时,毫不留情地戳穿他们虚与委蛇的假面,说得直接点,他的身上不具备一点成熟稳重之人该有眼力见,不像他哥宴临樾举止妥帖,永远顶着一副恰到好处的笑容,圆滑到没有锋芒,相反,他就是个刺猬,不管对方是软是硬,他都要往那扎上几下。
当然也存在像她这样的,只凭初印象判断他的为人,等到相处的时间一久,他们无一例外会发现他的性格烂到骨子里——即便他自己从来不觉得他的所作所为有什么问题。
今晚的桐楼风很大,许母很快受不住了,一面又想和儿子这位新下属说会话,于是提出:“小伙子,站着不冷啊,进礼堂坐坐,跟大伙聊会天。”
宴之峋循着她的视线看去,看见一堆穿着花袄子的老年妇女,轻扯唇角,平静地带出一句话:“不好意思,我腿疼,暂时不想动。”
许母这会没听出他的潜台词,“年纪轻轻就老寒腿了?这可不得了,秋裤穿了没?这腿细的跟竹杆一样,一看就没穿。”
是真的关心,还是象征性的虚情假意,宴之峋通通不在意,只觉这人聒噪到让他头疼不已。
他从口袋拿出烟盒,敲出一根含进嘴里,嗓音略显含糊,“我要抽烟了,你要是打算在一边吸二手烟,可以继续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