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遇臣脸色阴沉,一言不地开车。
进入戈壁范围,四周黑黢黢,没有灯光,整个世界只有脚下这一条路。
他持续不断地打电话,终于,这次通了——
“满满?”他将车停在路边,怕往前走一点又没信号了,“你现在在哪?”
问完又觉得自己这话太无厘头,便改了问句:“在风场?还在哪?”
舒云那头蹲在一个信号塔下面,冷得瑟瑟抖,她把焐热机贴在耳朵上,就着最后百分之五电量接起梁遇臣电话。
男人声线有些急促,仍旧磁沉,舒云听着,惊颤心竟平复大半。
“我、我像从风场走出来了。”她声音混杂着风声和电流声,带着点抖哭腔,“可梁遇臣你又不在青海……”
“我在这里。今天刚。”梁遇臣语着很定,“你在道路边还在戈壁上?”
舒云心里一抽,她茫然看看周边,“我在路边,我不知道哪条路,路上也没有车。”
梁遇臣大致有数,心落了一点,“你别怕。我就在你附近了。”他又问,“看得见周围路牌吗?”
舒云摇头:“我这一段像没有路牌……太黑了我看不见。我找了个基站,我在基站下面,信号会一点……我机也快没电了。”
梁遇臣记下她关键词,立刻问:“基站塔编号看得吗?”
舒云醒神,基站塔编号独一无二,可以很快定位,她踉跄着站起来:“我看看……”
她把机拿下来,看见只有百分之二电量了,她点开电筒:“在哪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