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云一激灵,抬眸看了眼对面的红色信号灯:“……噢。”
她站在他身边,手背发疼,忍不住抽出来,摸了摸烫伤的地方。
“手烫伤了?”梁遇臣问。
“没有。”她下意识说。
他说:“我之前的话还没说完。”
舒云一顿,抬头看向他,目光很是哀怨:“您还想说什么?”
梁遇臣仿佛能想象到她在心里面抱头苦恼的模样,嘴角无意识地牵了牵:“我说,我也不认同想好好发展就得忍气吞声的道理。”
舒云睫毛微颤,她听见他散在晚风里的声音。
不知是不是在户外的缘由,他比方才骂她时柔和不少,因而连身影都显得有些模糊。
“但舒云,职场里头,较劲是最没用的事。你这儿着急上火,偏偏正中人下怀,全给人当垫脚石了。”他停顿,“……要让人从心底觉得,你不好惹。”
街道上的喧闹将两人包围。
舒云抿住唇,抬头问他:“那我该怎样才能让别人觉得我不好惹?”
梁遇臣转过身来,夜晚霓虹里,他对上她的目光:“升职、加薪,不断变强,拥有无可替代且只能让人来求你的能力。”
这话震响在她身体里,舒云睫毛一颤,幡然醒悟。
她眼睛微微睁大,一眨不眨地看向他。
正巧,路口红灯跳绿,马路两边的人,如流水般交汇。
四周的广告牌、车灯在交织的人影缝隙里,不断闪烁。
身后有人撞到她肩膀,梁遇臣抬手虚虚拦了一下,一瞬间的靠近,她看进他深渊一样的瞳孔里,像下一秒就要被吸进去一般。
他收回手:“这回想清楚了?”
舒云望着他,鬼使神差点头:“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