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也需要从头开始了解孟相宜了。
坐在床上孟相宜心里就跟踹了一只小兔子一样,这让她想到了自己和贺屿川的新婚之夜,当时他们虽不是盲婚哑嫁,但是对彼此的了解的确不多,让她十分惴惴不安。
好像婚礼办完以后那晚回家她累得一动也不想动,洗完澡就赶紧躺在了床上,但是心里还有些雀跃,毕竟这是她和贺屿川同床共枕的第一晚。
床上用品是她买的,当时和崔欣挑了又挑没有满意的,她想买些素雅的颜色,崔欣总觉得还是大红色的喜庆,最后还是买了大红色的。
她把床单铺上的时候贺屿川还有些惊讶,可能在他的人生中从来没有用过这么鲜艳的颜色,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你不喜欢吗?”孟相宜有些担心,她对贺屿川的感情不仅仅是喜欢,还有崇拜,不由自主的会去征求他的意见,所以特别在意对方的感受。
贺屿川对于这些小事从来不上心,只回答都可以,反正就用几天而已,他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拂了孟相宜的面子,毕竟她就要成为自己的妻子了。
轻轻抚摸着桑蚕丝被单上的喜字图案,孟相宜感觉好像是在做梦一样,她十年前的愿望终于实现了,甚至躲进被子里偷偷笑了。
崔欣事先跟她说过是有些疼,忍忍就过去了,女人总是要经历这一步,至少这种疼和生孩子比那还是小巫见大巫了。
孟相宜不是怕疼,她喜欢贺屿川,什么都能忍,何况是这一点儿疼呢,她甚至是期待的,但是贺屿川呢?
果真贺屿川洗过澡后只是淡淡的说快睡吧,今天都太累了。
深深的失落从心底升起,那一刻孟相宜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滋味,自从订婚后她无数次期待过今天会是怎么样的情形,甚至想过好多种应对,这一晚对她来说至关重要,但是贺屿川的话无疑给了她当头一棒,她的梦碎了,难过极了。
当时贺屿川对她的感情可能也只是像个陌生人一样吧,后来孟相宜倒是理解了贺屿川,对于自律又有些洁癖的人来说,虽然他们已经认识了多年,但是几乎还是陌生的状态,贺屿川也不知道怎么办,新婚之夜对他来说也是一个选择题,他选择了否。
不过后来孟相宜觉得贺屿川还是挺有先见之明的,因为刚躺下没有多长时间,贺屿川的手机就想了起来,他挂断电话后交代自己好好休息然后就急匆匆的就离开了。
还好没做什么,不然可这么收场呢,孟相宜有些庆幸,心里竟然好受了许多。
他们真正成为夫妻反而是在纽城以后,当时也结婚快半年了,二人在生活中慢慢熟悉,磨合的也差不多了,正巧是圣诞节前夕,她第一次在国外过圣诞节,看着大家都各种采购准备过节,她也被大家的兴奋感染,从商场买了圣诞树回家自己布置。
贺屿川下班的时候正巧看见自己妻子在挂彩灯,是那种圣诞树形状的灯,大使馆附近也是这种,晚上一亮还是挺热闹的,有种西方过年的气氛。
假日期间可能会有外国朋友来做客,他不知道孟相宜有没有过圣诞节的概念,也不想给她添麻烦,本来想着也买一些布置一下家里,没想到一回家就有惊喜。
家里不仅有圣诞树,还有彩灯,而且巧了,孟相宜竟然也买了这一种。
第一次,贺屿川有了一种夫妻之间心有灵犀的欣喜。
他的妻子虽然年龄小,但是特别能干,家里家外都打理的妥妥贴贴,他的西装衬衣永远是洗好的,而且熨烫的没有一丝褶皱,三餐也是都有他喜欢的菜,让他少了许多心事,其实祖父让他娶孟相宜的确是正确的。
由于太过专注了,孟相宜都没有发现身后有人,她哼着不知名的调子,开心的忙碌着,期待着和贺屿川的第一个圣诞节。
突然有一双手从身后把她抱住了,孟相宜吓了一跳,差点儿喊出声来。
“嘘,别害怕,是我。”耳边传来那么近的声音,是贺屿川,他的声音属于比较低沉的一类,像钢琴的低音区,压低声音的时候,更有共鸣的感觉。
这是贺屿川第一次主动拥抱她,孟相宜心里像是有热水在沸腾,整个人都要发烧了。
贺屿川侧脸贴在她的肩窝里,又麻又痒的,她抬头望向窗外才发现外面竟然下雪了,怪不得贺屿川身上还有些凉意,只是这些都不足以让她降温,反而越来越热。
“那,那个我好没有弄完呢。”胡乱找了个借口,孟相宜抬手去掰腰间扣着的大手,却又被人反手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