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音没理她,倒是漫不经心瞥了李刻一眼,状似不经意地开口:“是吗?”
“李总也是h国人?”
“啧,咱华国可有一句古话,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呢。”
“这一起诽谤官司咱不如就直接在南省的最高检察院打如何,让你女儿带着未来准女婿一起来?”
秦音唇角依旧勾着笑,笑意却丝毫不达眼底。
南省,她是必然要去一趟的。
眼前与李刻的争执当然不至于非要闹上最高检察院。
可不闹大点,舅舅们怎么会知道……他们最疼的音音来了呢?
何况十几年不见,她对舅舅们的态度也是没有底的。
这场官司只要进行。
她也能从中看出舅舅对她的态度,以免自己冒冒然冲回夏家。
又像当初回君家一样,根本没人欢迎她的归来,只有她傻乎乎以为是因为血缘缺失的岁月太久,他们还需要时间适应与自己亲昵而已。
这次,她不会那么冲动和贸然。
如果感受不到爱,她宁愿在默默保证外公没事后,全身而退就好。
对夏家,她不是不向往。
只是怕了。
怕被冷落、忽视。
又成为一个跳梁小丑。
李刻脸色大变,惊骇地看向秦音:“不过是一场诽谤官司,你还要上最高检察院?”
“你疯了不成,是存心要我颜面扫地,我看你是故意要与夏家为敌!”
“秦音,那是南省,可不是京市。”
“你还真以为你在南省还有可以为所欲为的资本?”
李刻怒极反笑,他明天就要回南省了。
却是没想自己不过是想吃口肉,却被秦音这小疯子逮住,在这里惹出一场官司来。
“还有,秦音你非要跟我掰扯逻辑链,那么在我们没有证据证明你是枪手的同时,反过来看你不也没有证据证明你不是谢玉的画作枪手吗?”
“这本质上就是一个逻辑闭环,我非要认定是你,你就得……”
李刻一看自己就要竹篮打水一场空还得惹一身骚。
那叫一个不乐意。
正打算继续掰扯,只见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尖叫声。
各国语言混杂一团,闹麻了。
不过他还是竖起耳朵听出几句隐约夹杂其中的华语:
“天呐……这人长得真像在最风华正茂的年纪死去的天才画手谢玉啊!!”
“不会吧不会吧,谢玉耳尖也有一颗红痣,就离谱……他复活了?”
“啊啊啊啊啊……诈尸!!”
“难道就我一个人觉得,这就是成熟版本的谢玉呀,兰芝玉树一身矜贵,艺术感拉满。作为全球最出名岩彩画师,我爱死他那副艺术气息爆棚的颓样儿了。
等等,等等,他在往哪走?
他在走向……秦音??”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这不会真是正主谢玉吧?”
秦音闻声,也顺着嘈杂的方向望去。
只见谢玉一身柳青色的华国风褂衫,行走间如风过境,眉目清澈透明,怎么看都还是个美少年的外貌。
秦音忍不住撇撇嘴。
啧,装吧!装吧!
打扮得再如沐春风一身清雅,也是个十足十视财如命的贪财鬼~
她正想吐槽,谢玉已经蓦然朝她扑了过来。
“音丫头,请恕在下……救驾来迟~”
“让你受委屈了,不如你送我一根金条宽慰宽慰你受惊的小心脏吧?”
“……”秦音撇头,白眼差点翻上天。
财迷谢狗!
敢情你踏马是既要、又要、还要呗!
着便宜占不死你。
“金条没有,黄金藤条倒是管够,要不要?”
“要是不够,我可有的是玩意儿给你压压惊?”
秦音挑眉,下意识怼过去。
怼完后,莫名感觉背脊有点凉。
咳咳,老公还……还在呢?
“……”秦音: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
周诉和周行面无表情地竖起耳朵,一时间八卦的嘴角简直比ak还难压:
介……介么刺激的吗?
墨亦琛依旧表情淡淡,只是大掌已经十分霸道地稳稳握住少女纤细的腰身,高大的身影俯身凑近,在秦音身后压出一大片浓烈的阴翳。
周诉:阴翳?
不……那是老男人的怨气啊!
“音音要用什么玩意儿给他压惊?”
“我们音音……懂得倒是不少呢。”
“……”秦音小肩膀一怂:略……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