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吠声从身侧传来,汤圆认得温柚,一见到她就摇起了尾巴, 作势要往前冲。
云深拽着牵引绳,没让它扑上去。
他穿着件简约挺括的黑色冲锋衣, 一手牵绳一手抄兜,站在温黄的壁灯前面,高高的个子投下长而直的影子,从脚下一直延伸到对面的墙上。
温柚记得, 他上一次来她家,还是2016年她奶奶去世的时候。
云深把她从北城一路送到家里, 陪着她一起去灵堂祭拜。
一晃八年过去了。
方才视频拍不清晰, 直到这时, 温柚才看见他脸上贴了个薄薄的创可贴, 头发像是洗过之后拿毛巾随便擦了一下就不管了, 看起来刺刺的, 略显凌乱,莫名透出几分少年气。
像读书时候的样子, 帅得很随意,又朝气蓬勃。
温柚怔了下,唇角止不住上扬。
汤圆四爪刨地,看起来很着急,云深总算松了松牵引绳,带着它朝温柚那边走去。
狗子蹿得很快,牵引绳拉到最长,刚好够它冲到温柚面前,抬起前爪兴奋地就要扑人。
爪子还没碰到温柚,云深便拽紧绳子把它扯回到地上,用极低的声音冷哼了声:“轮得到你?”
汤圆委屈地“嗷”了一声,不敢造次,乖乖坐在地上了。
扑人是不好的习惯,它以前经常被训,自己也知道犯错了。
“汤圆乖。”温柚弯下腰摸它的头,手感松软顺滑,雪白厚实的毛绒散发着淡淡的香波气味,应该是前两天刚洗过澡。
摸了一会儿头,温柚不尽兴,干脆蹲下来抱着狗子撸。
汤圆舒服得嘤嘤撒娇,脑袋钻进温柚怀里,温柚顺势抱住它脖子,两只手在它蓬松的大围巾里头搓来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