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柚忍不住将眼罩扯下来一点。
看到生病的父亲凶神恶煞,揪着孩子的衣领把他提起来教训,好像孩子摔碎一个输液瓶,是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
云深朝那边走去,他身材高大英挺,在人群中很扎眼,自带一股压迫。
来到那个父亲身旁,他一手将悬空的孩子扯下来,放在自己身后,另一只手如法炮制地攥住了中年男人的衣领,凭借身高优势,将他一点一点从地上拎了起来。
伴着围观人群的倒抽气声,云深眼眸深黑,不带任何情绪,像看着个垃圾,手劲越来越重,男人被勒得面庞涨紫,呼吸困难,痛苦地挣扎着。
云深冷笑着问:“好受吗?”
他刚才就是这样拎着自己的孩子。
他便也让他感受一下个中滋味。
片刻后,云深松开手,把人重重地丢在地上。点到为止,没再为难他。
男人捂着脖子剧烈咳嗽,目光恐惧地盯着云深,也不知道知错没有。
小男孩缩在云深身后,可怜巴巴地啜泣着。
云深转过身,抵唇咳了咳,从钱夹里抽出一张钞票,递给小男孩,让他去找旁边的护士再拿一瓶这个药。
这对父子衣着破旧,数九隆冬里,仍穿着不甚保暖的夹袄。若非贫困已极,中年男人也不至于为一个输液瓶大发雷霆。
男孩用生满冻疮的手接过纸钞,哽咽地说不出谢谢。
温柚看到云深弯下腰,不轻不重地揉了揉男孩的脑袋,语气淡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