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并没有醒。
又过了半个小时。
温柚借助工作,将体温降到了正常范围。忽然听到身旁传来低沉喑哑的一声“喂”,她耳朵顿时一热,反应极大地扭头,微笑道:“你醒啦?”
云深将座椅靠背调直,眼神染着迷蒙,抬手揉揉后颈,道:“等很久了?怎么不歇会儿。”
“我不困。”温柚关心道,“你感觉好点了吗?”
“一般。”他嗓音极低沉,像含着砂砾,笑容有些戏谑,“总不能让你在这儿陪我睡一夜。”
这话儿太露骨了,温柚接不来。
她心下惶惶撞撞,只觉得自己的判断应该是对的,他已经不把她单纯当妹妹看了。
云深挺直腰,松了松肩胛骨,又将敞开的冲锋衣拉链拉上,一路拉到了顶,堪堪遮住冷厉的下颚。
“你要出去?”温柚问。
“嗯。”云深淡淡道,“那边有家咖啡厅,我去买杯咖啡。你想喝什么?”
温柚:“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用。”他视线扫过她光洁的脖颈,“你在车上待着。”
“哦。”温柚点了点头,“我喝热牛奶吧,加一包糖。”
咖啡厅就在两百米开外,温柚看着云深下车,双手抄兜,英挺的背影在江风中宛如冷杉,腿长得逆天,桀骜又淡漠地阔步离去。
本以为他很快就会回来,温柚守着时间,等了二十分钟不见他人影,她独自待着无聊极了,踟蹰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打开车门,迎着寒风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