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一的表情狂热，反问道：“你们有没有思考过，为什么中山武在这五百多年来，不停地更换着躯壳，而自己的意识却从来都没发生过意外呢？”

生命的本质，是意识——也可以称呼为灵魂。

而肉身和躯体，则是承载意识和灵魂的载体，两者合二为一，才能被称之为完整的生物。

为了追求变态的永生。

中山武处心积虑，将自己的灵魂意识强行保留了下来，利用强大的财力和生物科技技术，再将其植入至新的躯壳之中。

这个过程，不仅有违自然规律，且凶险异常。

“答案，显而易见。”

不等薛云和胡逵反应过来。

赵天一露出罕见的笑容，解释道：“为了契合新的躯壳，不至于让躯壳原主人的意识强过自己，那个老怪物，在改造他人躯壳的同时，也在不停地改造和升级自己的意识本源......”

沉吟了片刻。

赵天一目光深邃道：“他，一直是他，可却也早已不是原来的他！”

一语中的——

薛云瞬间恍然大悟，随着实力上的增长，他对自我意识和力场气息的相关认知，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巨大变化。

“是我，似我，却又非我......”薛云默默地念叨道。

虽说自我意识是生命的本源。

可你怎么保证，今天的你和昨天的你，是完全相同的一个人呢？

如果把时间跨度加大。

当年童年时相对幼稚的你，与成年后成熟的你，又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

两者之间的想法大相径庭，甚至连身体结构都发生了彻底的改变。

这样看来的话。

『我』，这个概念，本身就很有问题......

两人对视一眼。

目光中同时闪过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睿智和明悟。

赵天一是从生物科技的角度出发，而薛云则完全是凭借着自我感悟的层面，一步步才参透出了有关众生意识的大道至理。

虽然出发点不一样，但其结果却是殊途同归。

“等，等会儿......你们究竟在说啥？！”

满脸懵逼地瘫坐在地上。

嘴角边的香烟摇摇欲坠，胡逵表情愕然，欲哭无泪道：“什么我啊，你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啊？！”

“明白了。”

微微一笑。

薛云目光如炬，沉声道：“试管中的『基因序列』里，储存了当年中山武最初的基因信息，经过了五百多年的沉淀，这些基因信息虽然还是和他息息相关，但已经不能与现在的中山武相契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