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林成手里紧紧捧着一只包袱,估计是正要跑路,恰好被他们撞见。
都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幸好在胡同里堵到林成,要是来晚一会,等林成出了胡同,想在茫茫人海里找一个人就难了。
晋安知道这个时候的林成就如惊弓之鸟,神经紧绷,正是心理防线最脆弱,最不信任人的时候,所以他没有贸然开口,而是先让沉朱孝与林成沟通,他只是在旁仔细观察着林成。
面对林成的问题,沉朱孝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皱眉看着林成怀里的包袱:“林兄弟你这是要出远门?”
林成一下紧张抱紧包袱:“跟,跟沉老板你没关系。”
此时的他神经紧绷,不信任任何人,想匆匆离开,但是被沉朱孝拦住:“林兄弟何必走得那么着急,是不是因为你早上死当给我的那面镜子有什么问题,所以林兄弟你要急着跑路!”
沉朱孝冷笑说道。
一听到镜子,林成身体颤抖,目光恐惧到极点:“什,什么镜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快放开我,不然我就要喊人了!”
这时一旁的李胖子冷笑拿出一块腰牌:“正好,刑察司办桉,我们有理由怀疑那面人面镜子来路不明,怀疑是失窃赃物,你最好喊大声点,最好是把巡街衙役也招来,正好压你回衙门,关入大牢,然后慢慢问话。”
腰牌色泽玄铜,刻着刑察司三个字。
听到刑察司三个字,林成顿时如泄了气,蔫头耷脑说你们怎么知道那面镜子是我从青楼花娘那偷来的?
李胖子闻言乐了,这林成看来胆子很小,直接不打自招,这种小角色最好打盘问了,随便吓一吓就能把什么都供出来。
“这位是来自五脏道观的晋安道长,等下他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李胖子瞪眼恐吓道。
林成仓惶点头:“晋,晋安道长我认得,晋安道长的小话本在我们那很出名。”
原本一脸严肃的李胖子和沉朱孝差点被这话逗乐,见晋安脸色不对,二人假装一本正经的崩住脸,脸上肌肉抽抽,努力憋笑。
“林成是吧?你最近是不是撞见了什么东西,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正被不干净东西缠上?而缠上你的东西是不是跟你今早拿去典当行死当的镜子有关。”晋安短短几句话就把林成吓得面色苍白,噗通,人直接瘫坐在地。
前一刻还在努力憋笑的李、沉二人,这回是笑意全无了,都目露惊诧表情,那面镜子究竟有着什么不同寻常,能把一个大活人吓成这样?
这个时候,晋安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面相,一一说出。
听完这些,林成的内心终于崩溃,他跪走到晋安身前,抱住晋安腿大哭,一个大老爷们在白天哭得伤心欲绝,嘴里不断重复求晋安救救他。
此时的晋安,落在林成眼里,就是无所不知的真正得道高人,他死命抓住这唯一的救命稻草。
“有什么事先去你家再说。”见这边的动静逐渐引来人围观,这里不是说话地方,晋安扶起林成。
一听要回家,林成身体下意识发抖,紧张害怕,这让三人更加好奇那人面镜子的来头,在晋安渡了口纯阳脏炁,帮林成调理五脏生机,重新旺盛点燃三把阳火,林成慢慢平复下来。
林成家住在胡同最深处,带一个小院子,父母早亡,家境贫寒,至今未有媒人给他说媒成家,家里就他一个人住。
回到家,手捧滚烫热茶寻求可怜安全感,林成开始惊恐诉说起这些天的经历。
“自从我得到那面镜子起,每天都会做同一个噩梦,不管我再怎么掐自己,打自己,只要一入夜就会犯困睡着。”
“噩梦里的我,在一个高墙胡同里无止境的跑,无止境的跑,每次都会在一扇门后遇见一名套着头套,被绑在椅子上的人……”
当说到这个被绑的人时,林成神色惶恐不安,明显是十分害怕这个被绑着的人。
哪怕只是提到只言片语,就能让他回想起无数噩梦。
可想而知给他留下的心理阴影有多大。
李胖子倚靠门边警惕望风外面动静,沉朱孝好奇打量屋子里摆设,晋安与林成坐在桌前,三人没有出声打断,继续听林成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