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看之下。

却是一条星舟，星舟上站了两人，正是东华林叔侄。

“感觉到了吗？”

看着无尽幽深的前路，东华林的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幽幽道：“先前慕前辈断言，大道总有复苏的一日，没想到，仅仅过了半年就……唉，沉寂了无数年的意志复苏，在大世降临之前，必会降下一道前所未有的无上机缘，却不知是什么了。”

“不难猜。”

东华破天荒收起了那副疲懒的模样，轻声道：“在这方天地中，还有什么，比成就不朽诱惑更大呢？”

“莫非……”

东华林心中一动，脱口道：“这机缘，和钥匙碎片有关？”

“应该是了。”

东华叹了口气，“毕竟除了那道门，这片天地还有什么成就不朽的办法呢？”

东华林突然沉默。

“后悔么？”

“当年的选择？”

片刻之后，他突然道：“若是你再撑一段时间，说不定事情便有了转机呢？”

“后悔倒不至于。”

东华洒然一笑，道：“神魂腐朽，意志消沉，锐气尽失，徒留下一副不朽身，又有什么意义？还不如从头来过，也好过苟延残喘！相比这一点，祖龙始凤比我们所有人都有魄力，所以……他们也比我们所有人都强！”

“还有。”

顿了顿，他又笑道：“我终究不是始凤，能做到真灵不朽！如今的我，只是东华而已，前世种种，已云散烟消，我也记不得半点了。二叔，你面对我，不用这么拘谨客气的。”

“话虽如此。”

东华林苦笑道：“可你终究是……”

“若是二叔不习惯。”

东华想了想，认真道：“你叫我一声老祖听听？”

东华林：“？？？”

“少来！”

他笑骂道：“你这次让我给他撑场子，差点把我坑死，这笔账，回去再给你算！”

提到顾寒。

叔侄俩突然都沉默了。

“你说……”

片刻之后，东华突然又道：“这次大道意志复苏，会不会跟他有关？”

东华林刚要否定。

可想到顾寒将神域搅得残破凋零，把神帝都干趴下的壮举，突然觉得……也不是没有可能！

“该不会，真的跟他有关吧？”

“我倒是希望，不是他。”

“为何？”

“身处漩涡，岂能独善其身？”

东华幽幽道：“更何况，他还是漩涡的中心？届时，他怕是……举世皆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