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仗，虽然蒙索也有所损失，但和黑甲军的惨败相比，不值一提。

沉默了片刻，方逍吾转头看向杜也和虞芊芊。“怎么样，有办法吗？”

回答他的，是两个人共同的沉默。攻城方法单一，越不过那道城门，一切战术都是面谈。

连杜也都沉默，让方逍吾内心更加焦急。拖得时间越久，秦寅那边准备的越充分，甚至都有可能，前来支援落山关。到那时候，就真的麻烦了。

“要不...”这时，杜也缓缓开口。眼神里带着些许犹豫。

“快说！”方逍吾眼前一亮，立刻追问道。

杜也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开口：“这次战斗，落山关表现的几乎没有任何缺点。但有一点，是他作为一个关口，本身存在的劣势。”

“什么？”方逍吾伏下身子，认真倾听，底下的众将，也都聚精会神。

“那就是人数。”杜也说道。“他们防守的人数有限！我观察了一下，他们弓箭手的准头，大概是我们北凉军的五倍，平均三支箭矢，就会有一支，命中士兵。而射中要害，让人失去行动能力的概率，更是恐怖的四成。这还是在黑甲军经验丰富的前提下。”

这种数据，让方逍吾内心在震颤。这样算来，平均十支箭，就会夺走一名士兵的性命。这还是黑甲军，把盾牌举起来防御的情况下。这种准头，只能用恐怖来形容。简直就是攻城方的噩梦。

“但是！”杜也话锋一转。“他们虽然轮换的很快，但每一轮射出的箭矢，却相当有限，一次大概抛射出两百支箭矢。这次我们进攻的人数，只有一万多人。如果这个数量，扩大五倍，甚至十倍呢？”

这番话，让方逍吾低头沉思起来。片刻之后，他抬起来，看着杜也。

“你这样，是让北凉的兄弟们，拿命做靶子啊。”

“是的。”杜也眼神没有闪躲，和方逍吾对视着。“末将无才，面对素质超过我们的军队，只有这一种办法，这是战争！王爷，我们别无选择。”

杜也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他在从军之前，是个猎户。他有着远超职业军人的冷静和残忍。但他说的，的确是当下最好的办法。

方逍吾犹豫了一下，环视一圈，对着众将问道：“诸位觉得如何？”

这一点并不人道，所以大家都没有开口，但他们却都看着方逍吾，眼神坚定。

他们，是在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