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在马背上，带着黑甲军急行在大平原之上，方逍吾的表情，说不出喜悦还是其他。

因为他刚刚穿过的这些城池，每一个都城门大开。眼看着已经到了东楚中部，还是一样。

方逍吾是来打都顾清一个措手不及的，但就算没有找到合适的城守，百姓应该还在吧。可惜没有，每个城池，都空空荡荡，一片死寂。

“莫非顾清让百姓撤离了？”方逍吾心里直犯嘀咕。这显然不符合逻辑。他顾清不会傻到，空出一个可以直达自己都城的空挡。有安排百姓撤退的时间，士兵早就驻守完毕了。这其中，肯定有鬼。

“报！”一道长喝，打断了方逍吾的思绪。是舜雷军的士兵，前来汇报前方信息了。

“报告王爷，杜将军已经达到中宛城，和之前一样，并未受到阻碍。”这一消息，更加重了方逍吾的疑惑。这中宛城，可是一座大城。是通往喑都的咽喉。连中宛城都不设防，方逍吾实在弄不懂顾清是想干什么了。

“命令杜将军，原地待命！”方逍吾传达了命令，舜雷军的骑兵立刻调头，向着来处飞驰而去。

方逍吾的意思是，让杜也等他一会，若真是有情况，他们两人还能互相照应。随后他冲着身后的黑甲军挥了挥手，加快了行军的速度。冥冥中，他有不好的预感。

很快，方逍吾赶上了杜也。他们舜雷军，正列阵在中宛城的后门，也就是方逍吾他们遇上韩权的地方。这里，近百名军官训练团的才俊丧命。从踏入这片土地开始，方逍吾的心情就开始沉重。

他缓缓的驱马走到杜也面前，看向前方，却赫然发现。眼前空空荡荡，只有漫天黄土，和远处喑都的影子。

“不对！”

“怎么不对？”杜也皱了皱眉，那一战他并不在这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方逍吾跳下马来，走到沙场中心。这里正是他们曾经激战的地方。连招数的痕迹尚留在地上，但却诡异的，没有一具尸体！

战死在这里的北凉军，东楚军，加起来至少上千人。这顾清收拾自己人的尸首也就罢了，连他北凉士兵的尸身也一起收拾，是为了什么？

不由地，方逍吾想起了在舒城那日清晨，在城头看到的事情。他们杀掉了一个军营的人，但一夜之间，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显然是有人刻意收集尸体！

想通这点，方逍吾毛骨悚然。现在秦寅身上最大的变数是什么？是活尸大军！在平沙渡发现的那数万活尸之后，方逍吾不敢确定，他秦寅手下到底有多少活尸可以操纵。似乎解救了黑焘，这黑龙塔依然在稳定运行着。

如果每次战争，秦寅都收集尸体去制作活尸，那他现在手里的兵力，恐怕达到了一个非常恐怖的数量。无论是自己，还是南方将士，包括秦寅手下的士兵战死，都会被炼制成活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