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道穹苍左手抄来祖神命格,右手一抓,竟是颗有人头大小的滚烫龙珠。
内里上下分层,上层亏空,力量俨然缺失。
下层却是满满当当,天祖之力压缩至极致,单凭质而论,丝毫不再斩神斧战神之力下!
「抵住诱惑,不要融合。」
道穹苍嘱咐一声,左右手祖神命格与龙珠,猛然合拍一起。
轰!
那一瞬掌心中爆发的力量,竟撕裂了三十六神刑柱带来的威压,将只剩半个身子的道穹苍,轰得高高飞起,轰出了大阵的范畴之外。
「咦?」
便连祟阴染茗,在此时都不免心生疑窦。
那道穹苍身上尚存圣祖之力,虽不明质量如何,想来抵不过斩神之力。
这龙珠……
这属于龙祖血脉之下才有的龙珠里头,那格格不入的天祖之力……
也是他的?
这,才是他的后手?
很快,祟阴染茗意识到,自己错了。
那天祖之力的来源,源于熟悉的,但一已故之人——徐小受?
「百代无我此天骄,万载难出再高人!!!」
伴随一声中二巨吼,星河神庭一阵扭曲,那溅于四面八方的龙尸、血液、灵魂、意识……
尽纳于一点!
尽汇于龙珠!
「天祖助我!!!」
应声而起,龙珠下层的天祖之力,被完全激活,咔一声崩碎了束缚自我的珠壳,訇然扩散。
「隆隆隆……」
「咔咔咔——」
星河神庭,陡然崩裂。
黑洞坍塌,星光黯淡,开出无数裂痕。
似有不可拘、不受控、不得辱、不低人、不可名状之高位生灵,强势诞于此间神庭。
甫一登场,便撑裂了龙珠,撑裂了神庭。
连带有不敬之意的斩神斧,都硬生生给扼停斩势,僵凝半空。
「善。」
当这一缥缈之音不知从何响起之时,祟阴染茗,面色陡地一变。
此音声……
好生熟悉!
这几乎是烙在脑壳里——不论是斩神官染茗道婴,还是祂祟阴本尊都记忆十分深刻的声音。
祂拥有同等位格,同等辉煌过往,同等灾难性结局……以及,同样的复活后手?
祂,也回来了?
「天祖?」
祟阴染茗已是参天之高,屹立于星河之上。
此时迟疑出声之际,亦不免抬眸,下意识看向了并不存在的「天」。
嗤……
灰雾汇聚,化作恢弘高天。
天之巅,裂开一道狭长巨缝,继而睁开,露出了一颗模糊的、灰色的巨大眼球。
看上去,那眼球无精打采,似在昏迷之时被人敲一闷棍,强行唤醒,好不恼怒。
然既已出现,祂已无想去追溯过往。
印象中,自己那位传人也不是什么都靠祖神的好吃懒做之徒,该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思绪至此,初苏醒的天祖之灵意志,已感应到周遭有着同样高位格的气息。
还是两道!
其中一道,更
是自己昔日好友!
天祖之眼,都不由为之一亮,只是在看向那星河案桌之后的「好友」时,祂眸光一凝,沉沉出声:
「祟阴?!」
染茗竟沦至此,连道婴都被提炼出来,还给昔日对手祟阴邪神给夺去了?
不论如何,天祖之灵意志现在得到的,是自己传人唤醒自己时的祈求。
无关之事,祂并不想谈,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提及,只是道:
「此身,乃吾虚空一脉传人。」
「解除神庭,谴回虚空岛,染茗道婴与汝种种之事,吾一概不究,亦不欲掺染。」
祟阴染茗细细多瞧几眼,不多时,凝重表情释然了几分,发出「嚓嚓」怪笑:
「原非天祖,只一残魂怨灵,不甘而生,境位不及祖神,能耐余何?」
天祖之眼光芒一寒,声音跟着冷冽:「祟阴残识,伤重无以致新生,取道婴为用,借染茗出手,敢笑本祖?」
「区区岛蕴之灵,死后而生,妄自尊大,敢称本祖?」祟阴染茗声音一扬。
「流离之犬,无家可归,嗷嗷而吠,可笑可笑。」天祖之眼反唇相讥。
「虚空岛自古放逐之地,有如无根浮萍,视下竟可为家?敝帚自珍,亦为敝帚!」
「好过某某窃盗之徒,寄生天境三角,苟且偷安,汲运残喘,归来无后,永生一人——何为放逐?」
「信口雌黄!」祟阴染茗勃然大怒,「天境三角,乃神居之地,放逐之岛也配相提并论?」
天祖之眼不屑一顾:「神居之地,竟被一心魔邪念所夺,吾为术祖,自掴三百,先敬诸神,自刎谢罪,后敬大道。」
「放肆!」
「放放肆!」
「放放放肆!」
「放……」
场面一度失控。
便这时,天祖之眼中,强行挤出来一颗听不下去了的眼屎。
你们,真的是十祖吗……徐小受抱着脑袋瞪着眼,一脸的不可置信:
「都给我闭嘴!」
「这也能吵?现在是比惨大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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