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了…」
道穹苍似乎一直在分神关注祖神榜。
当在第一重天察觉到月宫离所在位置出现指引光束时,比圣奴的情报人员还率先出声。
是的,跟著徐小受等人一道,他如今也已退到下境来了。
至於那天在第十八重天发生的事…故事…
道穹苍已经忘了。
多大点事?
不值一提!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最近徐小受看向自己的表情,总带著些许古怪。
就连此刻,他闻声投来视线后,嘴角也夹著一缕似有似无的微妙笑意,挑著眉道:
「我的道,你不是说月狐狸和邪神会在第十八重天发生大战,我们可坐收渔利吗?」
「那依你所见,现在他是得胜而归,还是鎩羽而回?」
「我们能拿到的利,又在哪里?」
徐小受一边说,一边还无意识地扭动著他的腕关节。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手腕有些幻酸…
但並不痛苦。
相反,徐小受享受每一次扭动手腕时,指尖遥遥掠过道穹苍后,后者身子发紧的感觉。
「他这么快下界,怕是走出第三种可能了。」道穹苍沉吟片刻回应。
他这段时间也差不多快適应被徐小受偷指会带来的那种战慄感了。
但没办法,那幻灭一指发动速度太快、爆发太强,一不小心就是灵魂陨灭。
饶是道穹苍再怎么適应,那股心悸感抹除不了,他更不敢完全放鬆!
眾所周知…
人,是会麻木的。
徐小受的小动作或许单纯只是恶作剧,也或许有出於他的考虑。
道穹苍却习惯往坏处想:一旦自己对徐小受的假动作麻木,指不定哪一次他来一发真的,自己也反应不过来。
事实证明,多疑的人,总归活得最累。
至少在神之遗蹟中,徐小受並没有要解决掉这位新朋友的想法,他也知道这很难做到。
当务之急,三足鼎立的局势下,徐道联手抗月,这点毋庸置疑。
「此话怎讲?」徐小受一边示意骚包老道展开说说第三种可能性,一边练习著久违的十段剑指。
砰砰!
他遥遥点碎了几颗路边的大石头,准度十分之高,弹无虚发。
道穹苍暗自翻著白眼,有一种被人拿捏住了弱点的膈应,却只能对此视若不见,佯装平静道:
「月宫姐弟都不蠢,只是这个弟弟有点懒,然关键时刻他是可以挑大樑的。」
「既然他已经出现在了第一重天,且费时如此之短,两败俱伤不用想了。」
「要么他大败邪神,並毫髮无损,所以才敢下界寻找我等,但这可能性太低,几乎可以不做考虑。」
「除此之外,他和邪神之间的关係,怕是变味了,有点类似…我与诸位。」
道穹苍並不搭理徐小受,伸手指了指自己和无袖等人。
似徐小受这等顽劣,越是搭理他,他越过分。
只有当他自己把恶作剧玩腻了都没人理他时,他才会安分下来。
「结盟?」
水鬼瞟了老道一眼,甩了甩指尖上的水渍。
道穹苍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最近幻视也有点多,连水鬼这傢伙,也喜欢上了玩手指头?
他选择无视,侃侃而道:
「以月宫家这位的性子,既然选择不与邪神大起衝突,当然不可能再强出风头,他可能选择示敌以弱。」
「而以祖神之地位,又岂会轻易和一示弱下的人类螻蚁结盟?」
道穹苍说著摇头:
「所以『结盟』这词,太过了。」
「他怕是付出了什么昂贵代价,討好了邪神,才保下一命,想把皮球踢回来给我…等。」
徐小受登时玩不动手指头了,蹙眉问道:
「你都说邪神轻易不会和人结盟了,那月宫离得付出怎样的费用,才能和邪神交上朋友,且邪神会乐意放他离开?」
缔婴圣株和邪神有关係。
缔婴圣株看到月宫离的道婴,跟疯狗没什么两样。
既如此,月宫离这颗力量源种,定是邪神最好的补药,可能都没有之一。
那么到嘴且煮熟了的鸭子,邪神会大度到这个地步,放到下界来让其自行飞走?
「並不会。」
道穹苍抿着笑轻摇头。
待得眾人齐齐皱眉,表情难受之时,他才道:「但事实既已发生,则说明有一点我们欠缺考虑。」
「哪一点?」白胄下意识出声,替大伙问出了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