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什么时候渡劫,渡什么劫,牵制什么人,都要算得很清。
因为漏掉一个,圣奴就没有人手可以安排上了。
这之前过得都是些什么苦日子啊……徐小受又想哭,又有点想笑,原来不止自己,圣奴的处境一直都很难。
回到眼下,他这一动,身后诸多太虚、半圣,也就意识到了什么,跟着齐齐道贺:
“恭喜无袖前辈!”
“确实可喜可贺。”岑乔夫满脸笑容,衷心祝贺。
“很好,跟苟无月一战后卡了这么多年,你终于也能迈前一步了,从此再无进步可能。”水鬼也难得笑容不再渗人,还多了几分释怀。
寂灭中苏醒!
破败中重生!
最后一缕劫难之意敛去时,桑老盘坐虚空,自我调息,身上涌出一股股火系圣力。
他那焦黑枯槁的身体开始修复。
本身极为苍老的容颜,也有了好转,变得容光焕发。
就连有些秃了的脑壳中间一块,也倔强的长出了好多根细小的绒毛。
但仅此而已了,似乎就连封圣都无法彻底解决脱发的烦恼,这像是不可逆的伤害。
“变化这么大的吗?”
徐小受怔怔望着桑老在返老还童。
虽不济于说直接重回青少年模样,但也从一个老人家,回到了他这个年纪才属正常的中年模样。
是的,中年!
较之于炼灵师悠长的寿命而言,这甚至才刚刚起步不久。
然印象中,徐小受一直以为桑老是跟岑乔夫、梅巳人等一样,是活了上百年的老怪物了。
其实不然。
在后来了解到圣宫四子是一代,而叶小天甚至因为晚生了几年,赶不上十尊座之战后。
他就意识到,桑老最多也就五六十来岁,不比八尊谙、神亦等大多少。
“他之前看上去那么老,就是因为和苟无月一战?”徐小受撇头望向水鬼。
“对,也全不对。”水鬼笑道,“那一战占四成吧,余下的,大都是焚琴弄的,毕竟太过累人。”
“连太虚都会感到累吗?”徐小受感觉无论是在哪个世界,搞事业好像都很耗人的样子?
“你要知道,他宗师的时候,就开始在搞这些了。”
“宗师?他不是判出圣宫后,才开始搞焚琴的吗?”
对此,水鬼一笑:“哪有什么一蹴而就,他又不是十尊座,只有水到渠成。”
一顿,水鬼又略感心悸的自喃道:“这正是我最多只想维持一城情报工作的根本原因。”
所以你只搞了个夜猫,只负责东天王城的情报工作是吧?
徐小受暗暗翻了一个白眼,显然并不是很喜欢天上第一楼的大长老这么不思进取。
桑老好啊!
桑老比较敬业。
你水鬼要多向桑老取取经,学学经验,做一个称职的大长老。
“嗡!”
这边封圣成功,很快不远处也漾来了一股强悍凶戾的圣力波动。
单凭气息上看,这竟比不奥义半圣桑老的弱多少。
所有人目光齐齐眺向远方,又多了惊艳。
“他也成功了。”
“是白胄宫主!”
“太好了,这下我们又多了两个半圣级战力。”
“唉,如果不是没天份,我也想封个圣,为受爷分分忧。”
“得了吧你,快闭嘴,受爷可不是圣神殿堂,他是真有可能把半圣位格赐给你的。”
“我靠,那还真是,我什么都没说……”
徐小受喜忧参半。
他并不知晓让白胄也封圣,是否为最佳之选。
毕竟戌月灰宫和天上第一楼的盟友协议,甚至谈不上协议,只有过一嘴口头之约。
“喵!”
脑海里,贪神却是低低唤了一声,示意主人不用担心,白胄宫主应该不是那样子会毁诺的人。
应该……徐小受无言以对。
贪神在戌月灰宫的时候还小,没见过白胄几面,后来跟了自己,与娘家的感情也就淡了。
它对白胄的印象虽然还不错,但也仅局限于豪爽、大方、有些侠气。
余下的,都是畏惧了。
甚至畏屋及乌,连酗酒的“酒”,都有点恐惧。
至于为什么一头圣兽会对没见过几面的太虚白胄宫主,有打从心底的畏惧。
徐小受在想,除了环境因素影响外,也许和圣神殿堂迄今灭不了戌月灰宫有点关系。
十人议事团换来换去,算起来都该有十多个半圣级战力了。
戌月灰宫的老大在今时今刻之前,却一直只是个区区太虚。
灭不了。
真有点说法在里面的。
此刻,即便是封圣,在圣劫的摧残之下,白胄甚至没展露过他的本体来,就也渡劫成功了。
“如何?”
思绪被一声大笑打断。
徐小受回头看去,桑老撸着脑袋,一身白衣,肌肤不说光滑,起码是个正常人级别了。
无衣·赤焦身,在太虚时他压不住,力量只能不断外化。
踏入半圣,也变得可控了。
“恭喜恭喜,火系奥义半圣外加彻神念,你现在应该要比我们的宇墨大魔王强上一丝吧?”徐小受拱手诚挚道喜。
这话一出,桑老笑意都僵住了,摇着头咬牙切齿,“你小子……”
水鬼掩面叹息。
要不是他认识徐小受已久,还真要误以为这家伙天真烂漫,童言无忌,并没有什么挑拨离间之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