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妈和涂敏安排大家的随身包,准备孩子的东西,奶粉奶瓶、保温杯、小毯子、牙膏牙刷毛巾肥皂拖鞋和洛可嘉的药。
老申头和洛老爹则检查房屋电路、收拾煤块、铲掉房顶积雪、重置警报器、备用的手机充电器放到车上。还要把枪、斧、棍、手电、打火机和子弹安排了。
第二天一大早,四五点钟的样子,全家人起床吃饭关门上锁,向四百公里外的安克雷奇驰去,连收鱼都忘记了。
安克雷奇人口十倍于费尔班克斯,可以买到的东西也多。这里有两个空军基地,整个城市里十个居民里就有一个跟机场有关。就像费尔班克斯有座大学,三个居民里有一个和学校有关。
行驶在安克雷奇的街头,看着丛林与城市共生的花园城实景,大家狠狠地批评了山水城的拥挤脏乱差。洛老爹倒是给山水城辩解了两句,说了句公道话:就人口来讲,三十个安克雷奇加一块儿大概人口能赶上山水城了。这里人少钱多,容易安排、方便管理。
他们推着轮椅在街上肆无忌惮地说中文,引起了不少人注意——很快有人上来搭话。
“老乡,你们是国内来的?”说话的是个老头儿,普通话带点南方口音。
洛妈最喜交际,听有人问,立刻搭腔,自然纯熟。
这个老头儿是苗族,最早老祖宗从明、清时代迁到老挝、越南,从1946年起,越南、老挝抗法独立战争,到1991年柬越结束战争这45年间,他们以难民身份举家来到亚麻国。好好算算,到如今他们离开天朝最短的四五十年,最早的怕有也有四五百年了。目前在阿拉斯加的苗族人有一千来个,会说苗语的不少,但说普通话的基本上就没几个了。
大家很是唏嘘不已。这些人落地生根,早已抛弃了许多传统,在亚麻广袤的土地上野蛮生长,入乡随俗。极少保留自己的文化特征,偶有只鳞片爪的风俗传承残留也是不知其所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