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河挠挠头,男人在这方面有时候还真不太好区分,她的绝世姿容,惊艳是真的,有几个男人能忍啊?可真就只是因为好色么?赵长河感觉是也不是。
谁他妈会单纯因为好色而甘愿拿命拼啊,那叫有病。
牵手在剑湖城的烟雨之中奔跑,她是开心的,自己也是。月余北上,同行同止,同乘一骑,真就没有感情滋生么?京师之内的瓢泼大雨,脱下了面具的贵妃,见到她真容的那一刻怦然心动,真的是好色么?
不否认是惊艳,但也有别的。
真要捋出一个词来,应该是——
“心疼。”赵长河低声道:“伱为教派牺牲太大了。”
皇甫情眼眸微动,冷笑道:“你心疼唐晚妆去吧,咳得我见犹怜的。我有什么需要心疼?”
“和晚妆表现不同,其神相似。”赵长河道:“猪猪面具下肆意欢笑的你,才是你……既不是在教派的约束下板着脸,也不该是被教派高层派遣接近男人套话的棋,更不该是为了教派的布局抛去名誉放开尊严去做什么劳什子的贵妃,单是晚妆的笑话你都受不了,更何况皇宫至险之地,生死置之度外。晚妆为了帝国做不了自己,你为了教派同样如是,我为什么不能心疼?”
皇甫情:“……好的,我知道你心疼唐晚妆了。”
赵长河不搭这茬,索性道:“四象教凭什么啊?朱雀凭什么这样使唤你?教派洗脑真就这么了不起?”
皇甫情抽了抽嘴角:“不可说尊者坏话。”
“我还想骂她呢!不把下属当人!”
皇甫情偏过脑袋,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笑:“我尊敬尊者,你骂她就是骂我。”
“傻子。”赵长河无奈道:“你本与唐晚妆并驾齐驱,而世人眼中唐晚妆与朱雀一个级别,换言之你本来就不比朱雀差,何必搞得这么卑微。姐姐,你就不能为了自己活一回?这里没有别人,无需面具。”
皇甫情冷笑道:“为了自己活指的就是跟你没羞没臊吗?”
“难道不是吗?”赵长河理直气壮:“你都跟玄武尊者承认喜欢我了,还管教派规矩那么多啊。”
我踏马……皇甫情憋着脸,竟然驳不了这个逻辑闭环。
他深信自己喜欢他,那当然亲热是合理的……死乌龟你给我等着……
可除了最后这蠢话之外,别的却似是说在了心里。
为什么扮成翼火蛇之后会更加放纵,为什么戴上猪脸会表现得如同少女?
谁没少女之时,谁不喜欢在烟雨湖畔捉蝴蝶,和其他少男少女一样无忧无虑地玩乐?可身为朱雀是不行的,唯有戴上面具之后,反而可以卸下包袱,反正没有人知道我是谁。
这辈子身为朱雀,万众惊怖,教众俯首,从来没有谁会对她有过“心疼”的说法,更不会有人说,希望你为自己活一回……
除他之外,有谁在意?
也就弟弟多少还有点不甘,就连父亲都认为自己入宫是好事来着……
与唐晚妆本质相类么……原来如此,从来没人这样对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