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头疼的是,确如朱雀所言,崔元央这一路过来确实很好找。夏迟迟离山入城,派下属出去探了半宿,就轻轻松松地确定了崔元央的行踪。
这次小丫头学乖了,身边老老实实地带着地榜强者保护,还有一群车队随从,尽是高手。行迹是明显,然而谁能杀啊?
夏迟迟得到消息,反而宽心了许多,这不是我不尽力,根本就杀不成的嘛,让朱雀自己去杀怕是都非常麻烦,多半也会放弃。
“圣女,我们怎么做?”下属在旁边问。
夏迟迟摸着下巴,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不可力敌,我当智取之。你们且不要出现,我单人去套近乎,取得小丫头信任,伺机谋刺。”
众人都叹:“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这任务就有点怪,崔元央以前独自离家吃过亏,差点命都没了,现在哪还能有那么好杀的。圣女自己保重,事不可为放弃便是,我们去和尊者分说。”
夏迟迟笑嘻嘻:“那就谢啦”
夏迟迟一溜烟去蹲崔元央去了,却没想到当她离开泰山好久,朱雀竟还在走神。
“那把刀按理该是龙雀,形貌相似,并且他从崔家离开就有了此刀,不是龙雀是什么……他还是洛家庄活口……可好多人告诉我似是而非,必然只是崔家做的仿制品,可惜我确实没见过龙雀……”
“无论是不是……今弥勒起事、多家异心,山河动荡已经来临,此前杀皇子想要达成的目的已经实现,已非一人可逆者……那现在是否应该换思路,不是杀,而是该用?”
“此人与血神教尚有情义,与我四象教亦无仇怨,与迟迟有旧、轸水蚓信中也极为赞许……或可发展入教坐把交椅,无论是不是皇子,他都值个位置,是的话似乎更好……”
“涉及今后行事路线,如此要事,可恨一时竟联络不上玄武,商议都没人,死乌龟躲哪去了!迟迟倒是颇有想法,只可惜疑似旧情尚在,会感情用事。”
敢情她故意把夏迟迟踢去杀什么崔元央,只不过是找个借口把人调开罢了,她考虑的早就不是什么归尘了,反倒在考虑是不是要杀赵长河,不想夏迟迟碍事……
但思考着思考着,内心便渐渐已经倾向于不杀了。毕竟时移世易,当时杀皇子为的是造成大夏无后、人心动荡,可如今都已经动荡了,眼见四处割据的形势就要形成。此时如果又有一个皇子冒出来,也不可能再阻止形势恶化,反倒应该属于奇货可居了才对,情况不同。
如果四象教真是为了人世山河的造反派,奇货可居应该没有疑问,问题是她们的目标更虚一些,这个奇货有多少意义尚未可知。不管怎么说,并非凡事都考虑杀人的,为我所用也是思路。
万东流作为南方七宿之轸水蚓,属于朱雀直属部下,来信之中对赵长河极为欣赏,这对朱雀的倾向有不小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