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河进了门,唐晚妆也移座到了茶几边上,素手沏茶。
赵长河安静坐在对面,茶香袅袅,水雾蒸腾,对面唐晚妆的模样在雾里更加缥缈,如云端仙子,捉摸不清。,
赵长河一肚子话想说,都说不出来,一肚子诗情画意,却没文化想不出一句诗,只剩沉默。似乎在这样的女子面前,再怎么躁动的江湖味都会随之安静下来,于是江河浪涌渐息,在夕阳里静谧东流。
唐晚妆也在看他。当时那青涩却又桀骜的少年,如今身负长刀端坐于前,桀骜仍在,青涩已褪,势如虎踞。
她端上茶杯,笑道:“赵公子何不出言?莫非在怪晚妆当初通缉么?”
赵长河“啧”了一声:“你这样的人这样的氛围,就是不让人大声说话的。”
唐晚妆笑了笑:“真江湖匪类,只会说这娘们好看,洗干净点等着,又哪来的氛围意境不便大声?”
赵长河:
“赵公子是读过书的,所以才感觉竹林意境,夕阳江水。”唐晚妆道:“说不定肚子里还有诗,只是不肯言。”
赵长河索性道:“其实诗倒有不过说出来,或许和洗干净点等着区别也不太大。”
唐晚妆并不以为忤,反倒有点好奇地问:“愿闻其详。”
“我若说,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你会不会觉得我在舔你?”赵长河没好气道:“但我自己也很恼火,因为刚才似乎还真是这种感觉。只能说人漂亮真的是作弊老,子对你本来有点气,结果发不出来,反倒有些气弱似的,真火,大。”
唐晚妆没理会后面那些话,低声重复了那句诗,眼里有些惊奇。
赵长河奇道:“这句典籍里不是有吗?你在惊奇个锤子?”
唐晚妆笑而不语。
典籍里有,和你真会从浩如烟海的典籍里背出诗句,这是两回事;背了诗句还会用在自己的心情里,这又是另一回事。
这位的“读书人”气息,只一句话就尽显无遗,做出再多江湖匪气都遮掩不去。如果说成年后才紧急读书,半年内养出这样的气息可比半年练武达到潜龙八十八还难。
他真的生在乡村赵厝?
她想了想,只是道:“那你现在为何又敢说了,还越说越直白?”
赵长河道:“话匣子既然拉开了,也就破了那意境,自然无所谓了。所以建议以后你装个哑巴坐在那弹琴最好,什么朱雀白虎的,可能看见你转头就走哦,不行,她们都女的,可能不吃你这套,想撕了你那张脸的可能性还更大一点。”
说到这里心有戚戚,如今白虎是迟迟,要是知道自己私下来见这么漂亮的女人,撕了她的可能性是真大,或者撕了自己。
这女人是真他妈漂亮,赵长河怀疑如果乱世书有排绝色榜,这货会不会是榜一可惜乱世书不是真正为了乱世而生的书,只是天书记录人间武事的一页,如果谁真打算乱世的话,感觉搞个绝色榜排行会更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