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军笑了:“对啊,他为什么要撒谎,有什么好处。”
陶光明被李文军这种打哑谜一样的回答的弄得彻底绝望了:李文军这分明是破罐子破摔,自欺欺人。
他以为只要不承认桥出现了晃动,说那个司机撒谎,这件事就能遮掩过去吗?!
李文军从柜子里拿出了图纸和一个陶光明从没见过,一看就是李文军刚做出来的新仪器。
陶光明盯着那个仪器:“这是什么?”
李文军说:“我新做的。”
果然……
陶光明问:“用来干什么的?”
李文军把那东西又掏出来,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这个叫混凝土钢筋检测仪器。利用金属对磁场的干扰原理,可以不拆开柱子和墙,也不用打洞开口就能直接测量钢筋混凝土墙和柱子里的钢筋的位置、数量、保护层厚度及直径信息钢筋数量,甚至能探测出钢筋是否有损伤。”本来这个仪器是几年后由不列颠国人发明。不过这一次的事情,逼得李文军不得不先把它弄出来,好达到他的目的,又把损失降到最低。
李文军解释了一堆,陶光明一句都没听懂。
他只知道,李文军这个蠢货,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偷工减料,竟然还专门研究出一个可以测封闭物体里的钢筋的仪器。
这跟往要杀了他的人手里递刀子有什么区别?
心脏一阵剧痛,陶光明捂着胸口,差点没有一口老血直接喷出来,虚弱地说:“你……你是怕自己和我死得不够快吗?”
李文军忍不住笑出了声,把仪器收起来:“你既然这么担心我,就跟我一起去吧。”
陶光明无力地摆手:“不不不,你想多了,我一点也不担心你,我只担心我自己。我在想,我死了埋在哪里好,要不还是一把火烧成灰撒到海里去吧,省得被人挖出来鞭尸。”
李文军把他一拽,笑出鹅叫声:“额额额,你不是特别喜欢看我吃瘪倒霉吗?既然这么坚信我会出问题,就跟着我去亲眼见证啊。”
李文军开着车从株市的入口上了市级路。
陶光明一路都没出声,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其实他是真的在考虑怎么善后了。李文军肯定要被问责,他作为省建设公司派去监督李文军的人,肯定也脱不了干系。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保住陶路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