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有一战到底的路可走。”李七夜澹澹地说道。

阴姬能听得懂李七夜这样的话，她不由轻轻地叹息一声，说道：“有时，奴婢也曾想过，天苍苍，人茫茫，路往哪里去走。像公子这样，高绝于世，奴婢又无能为力。”

“有人认命，有人不认命。”李七夜看着阴姬，徐徐地说道：“这就看你所想了，如果你认命，那么，万古号，又何尝不是你最好的归宿呢。如果你不认命，那么，就准备最坏的下场吧，身死客乡，此乃是正常之事。”

“奴婢明白。”阴姬再三大拜。

在这个时候，阴姬跪在李七夜身边，看着李七夜，看着李七夜的脸庞久久，痴痴不移目。

“我脸上有不长花。”李七夜笑着说道。

阴姬没有回答，只是问道：“公子认为，人世间，最难的是什么？”

“你认为是什么？”李七夜看着阴姬。

“送行。”阴姬轻轻地说道：“虽然，我与公子相识很浅，但，公子乃是人世间的独一无二。就如一道光瞬间照过我生命，但是，此一别，再也见不到公子，人世间，不会再有公子这样的亮光。”

“送别呀。”李七夜不由望得很遥远，看着十分遥远的地方，最后，轻轻地说道：“或许，被送别更难。”

“被送别。”阴姬轻轻地昵喃，过了好一会儿，抬起头来，说道：“这就是公子。”

“是呀。”李七夜不由轻轻地叹息一声，说道：“被送别人，人，终是有归宿。”

“公子没有。”阴姬明白了，她不由说道：“但是，公子却从未止步。”

“你很聪明。”李七夜不由笑着说道：“若是以前，我一定会把你留在身边。”

阴姬不由眨了眨眼睛，说道：“公子现在收留奴婢，也可以嘛。”

李七夜不由摇了摇头，说道：“时代变了，这已经不是以前的时代，这个时代，注定着独行。”

“公子很孤独。”最后，阴姬轻声地说道。

“大道独行。”李七夜悠然地说道：“这又不是一句空话。”

说到这里，看着阴姬，似笑非笑，说道：“就像你，非要装出一颗圣果的模样，高处不胜寒，看芸芸众生，那又何尝不是蝼蚁呢，你孤独吗？”

李七夜这样的话，让阴姬不由为之一窒，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最后，阴姬轻轻地说道：“所以，人，终究是摆脱不了归宿。”

“很难。”李七夜澹澹地说道：“只有你坚定不移之时，一路前行，最终只剩下你自己为止，否则，一旦你动摇，终究会是妥协。”

“所以，才会有人堕入黑暗。”阴姬明白了。

李七夜不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