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眼球的墨色越来越多，越来越浓，一条条黑色的锁链，也从楚言的脚下升了起来。

这些锁链，血迹斑斑，甚至可以看到无数的亡魂，围绕着它们不断嘶吼、咆哮、哭泣。

楚言脚下的地面，也开始熔化，变成滚滚岩浆。

这一幕，仿佛是炼狱，出现在人间。

但在这个时候，楚言的身子，突然颤了一下。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

眼的浓黑，也出现了一丝丝波纹。

原本不断萦绕的锁链，这一刻，也好像是失去了控制一样，变得毫无方向地到处乱舞，甚至碰撞、纠缠到了一起。

“你在……挣扎……”

“你这不是废话嘛。”

“呵呵……”

“竟然玩偷袭，看来最近几个天心境，让你滋补得很不错呀。”

“我……是……试一试……”

“骗鬼吧，明明是我刚刚掌握的功法，让你感觉到了威胁。”

“……”

“你不说话，是默认了，不过你以为，这样子会成功吗？”

两种语气，此时交替从楚言口发出。

要是此时有其他人在场，见到这一幕，绝对会感觉到很惊异。

一个人自言自语，能用两种语调两种语气对话，也算得是一种景了。

那漆黑的锁链，犹如毒蛇一般，一会儿挣扎着起来，一会儿又哗啦着落到地。

而地的岩浆，此刻也伸伸缩缩，伸伸缩缩，面积时大时小，足以把人给纠结死：你到底是想变大还是变小。

终于，过了足足两个时辰后，楚言眸的黑色，渐渐退去。

原本手臂干瘪下去的皮肤，也重新恢复了弹性和润泽。

指尖长出的恐怖指甲，也缓缓缩回不见。

随着一切都恢复了正常，楚言突然脸色一白，捂着胸口，单膝跪到了地。

他大口喘着气，汗水毫无征兆地涌了出来，瞬间化作一条小溪，将地面都染得湿透。

又过了一会儿，楚言的脸色，才渐渐恢复了正常。

他坐在地，目光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