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没有记错,自己这位上司在百年以前……应该十分年轻,就算不是一位小姑娘,年岁应该也就和林挽衣差不多。
那裴今歌再怎么天才,想来也不过和顾濯一般,而一位初入洞真的修行者,凭什么参与进去当年发生在玄都之下,号称倾天的战争当中?
这故人,到底是哪门子的故人?
陈迟百思不得其解,犹豫片刻后,还是没敢开口询问。
正当他准备告辞离去之时,忽然听到了一句话。
“顾濯的来历你查得如何了?”
裴今歌问道。
陈迟摇了摇头,答道:“暂时没有太大的进展,不过倒是连带着查出了些有意思的东西,是关于长洲书院那位院长的。”
裴今歌说道:“嗯?”
陈迟认真说道:“长洲书院那枚通圣丹是这位院长特意留给自己,准备用来在关键时候突破归一境的,这也是长洲书院为什么不愿意将通圣丹交给顾濯的根本原因。”
……
……
暮色来临时,顾濯才是回到客栈里。
自旧皇宫至百草园的这一段路,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算长,按照正常修行者的脚力,哪怕刻意放缓步伐,一个时辰之内也该走到了。
这段路之所以变得如此漫长,当然是因为林挽衣……以及他本人的缘故。
不知为何,明明都不算擅长聊天的两人,从少女认真指出他装的那一刻开始,突然之间就有了仿佛说不完的话题兴。
从兴趣到爱好,从修行到功法,从平日里习惯以什么解闷,再到某本经书偏爱不说人话,以至于书里的注解厚的离谱……
两人聊着这些琐碎事情,下意识地绕起了弯路,尽可能地让对话延续下去。
如果最后不是街上有太多人认出了顾濯,导致他们的谈话经常被打断,或许这个时候谈话还在继续着,话题不知去往天南还是地北。
“之前……你好像没有过今天这样子?”
晚风入窗,为顾濯拂去满身尘埃,也带来了疑问。
不仅是晚风,就连暮色与夕阳,以及往常娴静温柔的月色,都在为这件事情而好奇,乃至于是生出别样的情绪。
它们从未见过顾濯和别人聊上这么久的天,而且途中全无厌倦之意,更没有摆出安静聆听的架势,始终有在认真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