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总是会说这么一句。

“嗯。”云棠扑在九师兄怀里，闷闷地应了一声，小脑袋蹭了蹭，将早已盈于睫上的泪珠偷偷擦在他衣上。

“外面冷，先进屋。”云玄墨抬手轻轻揉了一下云棠的头，提醒道。

这大雪天里，哪怕她系好了棉斗篷也怕冻着她。

腊月里，云棠除了回过侯府一次，回过宫里两回，在清风殿住过一晚，去绣玉楼三次，陪三小只玩过一回雪……

几乎是没出过门，最多在廊下看看雪、看看天，算着九师兄回来的时间。

俩人牵着手回到棠风院西暖间，立刻就有几个丫环送热水的、送热茶的、摆糕点的都忙了起来。

云玄墨不在京城时，云棠便住在自己院子这边，平时没外客，她也没用暖阁，只在西屋暖间起居。

算着今天九师兄要回来了，便将暖阁也用起来，烧得暖暖的。

云玄墨用这边的浴房和他自用的浴桶泡了个热水澡，换上云棠给他拿来的绣玉楼新做的冬衣，这才转到暖阁坐下，接过她递来的热茶。

他出门的日子，他那边的院子太冷清，云棠便没有过去，如今他回来，她的院子倒是添了几分热闹。

丫环婆子早已习惯九道爷在这边的日子，一样伺候而后识趣地退下了。

云棠陪着九师兄吃着糕点，将她在京城里做的诸多事情一一说来，包括给师兄们准备年礼。

还有小峤儿出生、满月，江彦钰成亲，云玄墨也是要送礼的，云棠都帮他准备了。

“辛苦棠棠了。”云玄墨含笑道了谢，又道，“今年北境安稳，防冬也安置得不错，等明年入夏，咱们抢先开溜。”

今年都让师兄们逛去了，他和棠棠不是在京城有任务，就是出京有任务，就没好好游历过。

明年总该轮到他带棠棠四处走走了。

云棠用力点头，心有同感。

俩人边吃边聊了会儿，便回清风殿找三师兄说北境行程，顺便一起吃了饭后才回来。

萧北辰也不敢再安排他们任务了，只喊着让老九赶紧歇歇、辛苦了。

云棠朝三师兄扮了个鬼脸，就赶紧拉着九师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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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云棠就和云玄墨去了云上观，给弟子们上了几堂炼丹课和传授道术经验，到了腊月二十九才回来。

宫中年宴什么的，他们并无兴趣，尤其云棠懒得应酬那些女眷贵女们。

不是找她打探凝玉丹的便宜货就是询问绣玉楼的折扣，竟然还有人想找她索要免费平安符的。

那些打着寒暄的幌子要她算命的，也有不少。

这半年多府里收到的各种请柬和拜帖都能装几大箱了，只不过她不是出京了就是在天机阁，或是忙着打理绣玉楼的生意。

只去过一次慧欣长公主的秋日宴、一次明月公主的赏花宴，就觉得真是够够的了。

她给的下帖人的面子过去赴宴，却被一群夫人们围着问个不停。

她自己办乔迁大宴时，那些夫人们还有舅母们和二婶三婶她们帮着招待，她只管陪陪外祖母、卖凝玉丹就行了。

如今她自己以客人身份登门，竟然就被围了，烦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