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前太平公,不就是一次大祭的时候而死的吗?有人说太平公的去世,和应国也有关系,仔细想想,不是没有道理,太平公之死,得到最大利益的,不正是突厥和应国。”
“那时候的宇文烈还只是个小将,和岳鹏武岳帅同岁。”
“他被太平公一枪扫得差点吐血。”
“咱们太平公的赫赫盛名,是讨伐西南,平定外域,对抗应国,三年斩宇文世家三大名将而成就的啊,这样的顶尖名将,却在鼎盛之年忽然暴毙横死,我实在不相信,这其中没有他国的身影。”
司礼太监缄默,叹了口气,道:“至于为何我如此觉得。”
“当年的天下第五神将。”
“正是太平公。”!!!
李观一心底泛起涟漪,他道:“……我会记牢的,有劳大人了。”
“不过,我姑姑和叔祖父,可不会让他对我出手。”
少年脸上露出一丝恰好到处的,矜贵和谦虚混合的笑意:“我虽然不不如太平公远甚,但是我薛家天下豪族,我也习武十年,弓马娴熟,宇文烈虽然强,可也不敢在我大陈对我如此!”
“我薛家,可不会看着!”
“虽然如此,还是多谢大人。”
司礼太监笑眯眯道:“咱家?咱家刚刚说什么来着?”
少年人从怀里掏了下。
先是抓住银子。
又放下,抓起突厥七王给的金子,递给司礼太监,微笑道:
“说皇宫禁忌森严,要我一定小心,不要闯禁。”
司礼太监脸上笑容和煦许多,道:“那么,咱家就去了。”
“小校尉有事,尽可以吩咐。”
李观一拱了拱手,在星光下走向了薛贵妃的行宫,司礼太监眸子安静看着这一幕,他手中有薛贵妃行宫里面的侍女给的暗信,说了刚刚薛贵妃极娴熟谈论李观一年少的事情。
又想到刚刚那少年的反应,轻声道:
“不是太平公的子嗣啊。”
在得道这个结论的时候,他不知道是该放轻松,还是遗憾。
宫中人要他查一查这少年的经历,又来试探,履历,暗探,试探,多番之下,才能确定这一点。
司礼太监想起来当年那个让公主赤足相迎的神将。
那时候的他只是一个小太监,只有那位神将会对他道谢,在喝醉酒被搀扶上马之后,会举起酒馕邀请他共饮,说什么兄弟共饮,自己诚惶诚恐说残缺之人,说不得兄弟,那青年却只放声大笑。
说男儿有胆气,何必在乎其他人。
他轻声道:“不是您的子嗣啊,太平公;真好,不是您的子嗣。”
“不必被盯着。”
“可又为什么不是您的子嗣呢?”
“让奴婢知道,您的血脉还在这世上。”
“但是,若是您的子嗣,我会不会禀报给陛下呢?会不会,我自己都不知道。”这个曾经拼死冲入火场,看到了那位神将最后一面的宦官弯了腰肢,转身走去,身子慢慢消失在了皇宫里。
似乎比起当年被殴打欺辱的时候更为矮小了。
李观一回到行宫之中,他心神安定,正在慢慢调整状态,明日就是金吾卫的选拔,托那宇文烈的福,此刻整个京城的武勋子弟,都在摩拳擦掌,打算在金吾卫选拔上和李观一试试手!
吏部的官员都说没见过这个规模的。
是守擂的比试法子,李观一觉得那帮武勋子弟会死死盯着自己打。
怕是要连打三天!
薛贵妃见李观一回来,笑着道:“我家麒麟儿回来了啊,没有想到,你竟和那铁勒的可汗也有关系。”
“来,看看姑姑给你的礼物,看喜不喜欢?”
李观一道谢,然后打开了礼物盒子。
少年的神色缓缓凝固,盒子里面一面令牌,背面猛虎吞牌,正面是金吾卫三个大字。
金吾卫身份!
薛贵妃噙着笑意,道:“这礼物,如何?”
贵妃伸出手为少年整理衣领,语气清淡贵气,淡淡道:
“我家麒麟儿,何必去自降身份,和他们那帮武勋子弟玩闹呢?”
“一帮尸位素餐的纨绔子弟。”
“他们,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