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脚见状,无声勾了勾唇,满意的点头,这才一脚就踏了进去。
“爹,爹?”
书房中,一中等身材长的白胖精明中年男人端坐案后,听到声音,见女儿如风一样刮了进来,男人不悦的板起脸。
“瑾娘,你也是大姑娘家了,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来人也就是黄丽瑾一点不触。
自己这爹她最是了解不过,她爹黄钱宗商贾出身,野心庞大,一心想要改换门庭,为人利益至上,谁能给他利益,谁就是他的祖宗。
黄丽瑾暗暗撇嘴,没让亲爹看到她眼中的急迫,耐着性子撒娇道:“爹,女儿前头跟您说的那事,您考虑的怎么样了?”
黄钱宗闻言,故作不解,“什么事?”
黄丽瑾急的跺脚,“哎呀爹,您别跟我装傻,就是昨晚我跟您说的那粮食的事!”
“粮食的事……”,说起这个,黄钱宗就头大,依着女儿,一次性要把泰半身家都无偿送出去,不说乌堡中还有这么多人口以及族人要吃喝,便是没有,这乱世不知何时方休,他如何敢?又如何舍得?
“瑾娘啊,自打你上次落水醒来,为父看你就不大正常,先是要爹收拢生意,家产银钱全换成布匹盐粮,而后又让爹返回族中祖地建立这硕大的乌堡,这些也便算了,你口中一切说的都应验了,因着你的提醒,爹家产保全,族人也有了依附,爹很庆幸我儿的聪慧机敏,爹都记着我儿功劳,可前头你背着爹冒着危险偷偷跑去扬州,今日又莫名其妙的催爹捐献家产,瑾儿,你实话与爹说,你到底要作甚?”
“爹,女儿都是为了您,为了我们黄家好,绝不欺您,而且您自己也不说了么,女儿让您做的事情,像这乌堡,像是把家产全提前换成粮食布匹等硬通货,眼下看来是不是都是对的?既然是对的,爹,您就再听女儿一劝,把外头那些秘窖粮食都捐出去,您若放心不下家里,女儿愿替父分忧亲自去,咱们呀,把粮食就捐给镇北将军沈越。”
“不是瑾娘,那么多粮食可不是开玩笑的,且我们身在山中早不知外头情况,你怎地对外头了解的那么清楚?又怎知镇北将军就是沈越?还非要在这个时候把那么多粮食捐给他,还要亲去?瑾娘别胡闹!”
“爹,这怎么是胡闹呢!”,见亲爹寸步不让的顽固样,黄丽瑾没法子了,只能故技重施。
“好吧,事到如今女儿也就不瞒着您了,爹,女儿其实又做梦了,就跟当初女儿梦到陛下出京,胡狄大军冬日洗掠我大靖一般,女儿梦到此刻封州城危,被陛下亲封镇北将军的沈越率部驰援,封州正是缺粮之际,爹您不是做梦都想改换门庭么,沈越此人,年少将军,意气风发,将来必定贵不可及,我们要是在这节骨眼上投诚助力,爹,我们黄家便可一飞冲天!爹啊,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此时不下场,时机过了可再寻不得,您得知道,自来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啊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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