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威侯府在余杭的府邸也是临时买的,只有三进,坐落在紧邻城北的城西,地理位置并不算好。
陆放带着李瑶光一路走城中光正大街,抵达镇威侯府大门口,停下马车,看到府门口高悬的牌匾,李瑶光心说终于到了地方,跳下车,先对着身边骑在马背上停住不动的陆放拱拱手,这才转身去扶姨父下车。
趁着扶人的空档,她压低声音,“姨父,陆二爷带着我们来了正门,您看?”
按照以往侯府规矩,饶是姨父,进出走的都是侧门,自己就更不用说了。
就这规矩大过天的破侯府,眼下这正门,他们进得去吗?
心下局促,不由探问姨父。
程塑闻言,看了眼骑在马上一直看着他们的陆放,想了想,压低声音安慰:“无妨,有外人在,想必里头也不敢太过份,你在旁稳住陆二爷,我与你小姨去叫门便是。”
“可是……”
“无事,莫怕。”
程塑知自家孩子心中顾虑,拍了拍李瑶光的肩膀,随即唤妻子把自己的拐杖递出,自己拄着拐与妻子一道,夫妻俩缓缓踏上阶梯。
站定在朱漆大门前了,程塑理了理衣襟,示意妻子松手,他亲自上前叩响了门环。
砰砰砰,砰砰砰……
三叩三响之后,大门边右侧的仪门吱呀一声裂开一条缝隙,里头随即响起一声苍老且熟悉的声音。
“何人叩门?”
随着门缝打开,程塑转头走过去,看到里头露头的人,程塑先开口,“水伯,是我。”
守门老者是镇威侯府的老人了,还是侯夫人心腹手下关联的奴才,一直很得重用,这才一路跟着来了南地躲过了兵祸。
一开门,见来人居然被府里丢弃,本该陷落在京都的塑六爷时,水伯瞳孔剧震,下意识一把关上了仪门,利索栓上门栓。
动作之快,程塑夫妻根本没反应过来。
随着砰的一声响,夫妻俩齐齐错愕的看向紧闭大门,却不知门后的水伯吓的手捂心口,忙招呼来一旁屋角门房里的亲信吩咐。
“快,快去内院,找到何妈妈,跟她说塑六爷从京都追来了,此刻就在大门外,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