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楼只有一个掌柜,一个伙计,一个帮工。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婆婆,正巴巴地张着掉完牙齿的嘴巴,招呼着帮工将酒倒满。
二楼,酒桌上。
陈演目光定定望着水雾在酒楼外面聚散不定,泊在岸边的小船正随着微波随风摇摆。
普渡老和尚端起面前的美酒,笑道:“花姑婆酿的酒,哪怕只是十年陈酿,也是一般人品尝不到的美味,你要不要尝尝?”
陈演回过神,诧异地看了普渡老和尚一眼,道:“我本以为和尚是不喝酒的,没想到是我错了,原来真正的高僧也是不守戒律的。”
普渡老和尚微微一怔,他似乎没想到陈演会直言不讳说出这番话来。
“你错了,老衲虽然是和尚,但并不是真正的高僧,既然不是高僧,喝点酒又何妨。”
陈演万万没想到普渡和尚会说出这么一番话。
他不甘问道:“宝塔寺身为空门圣寺,大师此举就不怕寺中师兄弟诟病?”
“他们说他们的,我做我自己,又能奈我何!”
普渡老和尚如同一个人性的老顽童,傲然自述。
陈演惊呆,随即苦笑。
这才是老和尚的真性情,之前的那副举重若轻的世外高人风范完全装出来的。
只有这样一个“疯僧”,才能够做出这种出格的事来。
陈演端起酒盏,嗅了嗅,一股清香沁入心脾。
他用嘴沾上少许,抿了抿,清凉纯柔,味道独特,好似加入了一些花果酱料。
陈演没想到这个满口牙齿都没了的老婆婆,竟然会有这么高明的酿酒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