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西娅从后视镜看他那样子,真贱啊。
“没吃饱还不是你的问题,你把人气得吃不下,还有脸说呢,我让你上车都是看在小时候的面子,不然鬼都不理你。”
薄宴沉冷不丁回一句,“小时候救你,应该换个短一点的杆子。”
代西娅想踩刹车,摔他一个狗吃屎。
但是顾忌着苏眠,没敢,开车都小心翼翼跟顾家那只老年龟一样慢。
苏眠全程闭着眼,但呼吸都是男人身上淡淡的清洌味,时不时地靠近她。
她烦得厉害,“离我远点吧,我现在不是你员工,不拿你一毛钱,你再靠我身边,我告你性骚扰。”
“腿长,车里空间小,”薄宴沉解释,膝盖还抵着她的腿。
真不要脸啊,代西娅听不下去,到了公寓停好车。
“薄总,你自己的车呢,蹭我车,我们顺路吗?”扶着苏眠下车,代西娅一点不客气。
苏眠,“代总监,别跟他说话了,浪费时间浪费口水。”
她离职了,做人家替身三年,总算交上了辞职信,不用低声下气。
薄宴沉皱眉,脸色浮上冰霜,“我没批。”
努力压下情绪,他继续,只是声音发沉,“国外有分公司,你既然不想留在天盛,看我跟别的女人恩爱,那就出国。”
苏眠心尖酸疼,托着肚子,拿出苏家大小姐看人的气势,“嫌我碍眼吗?抱歉,我还觉得你碍事,挡着我的路,麻烦让让。”
外婆去世后,她伤心过,痛哭过,在妈妈面前还要装坚强,尘埃落定,不想被拿捏左右。
她问过海医生,外婆的病明明都有好转,为什么突然恶化。
海医生给的理由,是病人忽然特效药不耐受。
苏眠才知道,外婆换过一批药,后来用的是薄宴沉从国外高价购买的。
一只药二十万,对她来说天价的数字。
但就是出问题了。
薄宴沉瞒她,没说透,她日思夜想,开始跑偏,觉得他别有目的。
想到这儿,苏眠又改了主意,转身对薄宴沉说,“薄总,上去喝杯茶吗?算是最后的道别,以后大家谁也别干涉谁。”
代西娅低声道,“我家里没茶叶,只有啤酒红酒白酒,给他调一杯混酒倒是可以。”
苏眠点头,“好,代总监看着调。”
夜幕降临,申城到了这个季节,微凉,夹杂着淡淡的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