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明台将刀插入你胸膛的时候,你也是欢愉不怨的?”
“奴婢不是鱼。”
“你又怎知偌大的尚书府,不会是面前这一汪池水呢?”
大夫人的逼迫让慕蓁熹心怯。
一旦平夫人擅自流产的事情被查了出来,她可不就成了刚刚水中那只游至大夫人手中的鱼儿,送上门来给人杀?
慕蓁熹的额头贴在地面上,“夫人,奴婢从没想过要入高阁,烈火如焚的地牢中,是您保下奴婢的命,奴婢永不会忘记,更加不会背弃曾经发过的毒誓。”
态度尚可,大夫人终于发话,“起身吧。”
慕蓁熹站起了身,她已经数不清这是今日第几次磕头下跪了。
大夫人招了招手,远处站着的侍女离去,大夫人叮嘱慕蓁熹,“我平生最恨背信弃义之徒,喜儿莫要如那养不熟的烈犬一般。”
慕蓁熹点头,“奴婢谨记。”
侍女领着吴正珩过来,他的发零散落在胸前,瞧见慕蓁熹了,步子才稳健下来。
他对着大夫人行礼,“母亲安好。”
大夫人得体地颔首,“一切都好,回吧。”
“多谢母亲。”
慕蓁熹走到吴正珩身边,有心想解释两句,又怕处处是眼线,只沉默地跟着吴正珩离开。
侍女向大夫人走去,将衣服披在大夫人身上,“夫人又沾了水,回去可得喝些姜茶驱寒。”
“不碍事。”大夫人注视着渐渐远去的背影,目光幽深,“也不知这一次,是对是错。”
只要这个喜儿,不像多年前的冯变机一样难以掌控,处处惹麻烦,在尚书府中困一辈子也算是造化。
最重要的,是喜儿断不能和她的嫡子有任何的可能性,她绝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