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轻纱掀开吴正珩的梦魇,吴正珩走近那个脸上刻着狰狞屈辱字样的疯女人,手腕猛地被死死抓住,“孩子,我的孩子,谁都不能抢走我的孩子!”
明台在旁边催促,“还不快安抚夫人,再疼下去夫人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吴正珩早已见怪不怪,他任由平夫人抓住自己的手,微长的指甲嵌进皮肉之中,点点血丝将他和平夫人凝结在一起,似乎没有任何事务能够将他们分开。
另一只手轻拍平夫人的后背,缓声轻哄,“娘,儿在,阿珩没有被抢走,阿珩就在你的身边……”
平夫人定定地凝望着吴正珩,空洞无神的眼睛里竟然流露出挣扎和不舍,吴正珩却是再也不会被骗了。
曾几何时,见过平夫人死死拉着他,害怕他被人抢走的心痛模样,小吴正珩猜测母亲她一定是受过刺激,心智不正常,所以他一再原谅翻脸的平夫人,忍受下那些屈辱和打骂,盼望着平夫人能好起来。
直到那一次,平夫人在后院的水榭中睡着了,他担忧寒气进体,伤了平夫人,主动上前叫醒了她,平夫人一脸平静。
“不要用这种期待的眼神看着我,吴正珩,你还不懂我于你的意义吗?”
“母亲,你只是病了,会有好的那一天。”
“反反复复,循环了这么多年,你还觉得是病?你我之间的母子之情,早已扭曲,稍微做戏便能让你尝到一丝甜头,忘却残酷的打杀,被我玩弄于鼓掌之中,吴正珩,何必这么低贱呢?”
“你……你是清醒的?”
扑通一声,吴正珩被推入水中,岸上的平夫人冷漠看着他挣扎呼救。
那时候,吴正珩已经死在了水中。
活下来的吴正珩再一次进入循环,安抚着平夫人情绪稳定,不再头痛。明台端来了药,亲自喂平夫人喝下,平夫人难受地吐了出来,“不要、不要喝……”
药水被打翻,溅在吴正珩的鞋背上,平夫人抓起手边的扇子就扔过来,“孽子,你凭什么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给我滚出去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