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判断得没错,户部是六部之中最有油水的部门,而钱尚书的胃口极大,远远超出了殿下的想象。”
晏九黎正坐在梳妆台前,孟春和孟冬给她梳头装扮。
样式简单但精致的发簪插入发间,妆点出皇族公主该有的华贵,也衬得绝艳淡漠的容颜高不可攀。
听到靳蓝衣这句话,她淡道:“多少?”
“据小人初步估算,应该不少于八百万两。”靳蓝衣回道,“除了做户部尚书期间的贪污,这位钱尚书六年前还是礼部侍郎时,每三年一次的科考,他有两次都是主考官。”
“凭着收受贿赂,徇私舞弊,就贪了近百万两白银,顾御史家长子顾云安就是其中之一。”
“顾家当年给钱尚书送了十万两银票和一只价值三万两白银的翡翠镯子,那只镯子现在躺在贤王妃的妆奁之中。”
这番话透露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钱尚书贪墨巨额银两是事实,除此之外,还有徇私舞弊罪。
以及那只镯子已到了贤王妃手里。
钱尚书是送给贤王妃,还是……
晏九黎倚着锦榻:“钱尚书家里有密库?”
“有地窖,很大的地窖。”靳蓝衣抬手比划着,眼神狡黠而兴奋,“如果不是事先打听好,殿下绝对猜不到地窖的入口在哪里。”
晏九黎定定看着他:“当记你一功?”
“不敢不敢。”靳蓝衣连忙挥手,“这都是小人该做的。”
顿了顿,“钱尚书女儿的闺房有一张千工拔步床,地窖入口在这张床下面。”
晏九黎沉默着:“钱康安告诉你的?”
“嗯。”靳蓝衣笑着点头,“小人略施小计,他就乖乖把家底全交代了。”
“不错。”
靳蓝衣施然躬身:“小人告退。”
晏九黎吩咐:“若是在府里遇到裴祁阳,让他过来一趟。”
“是。”
靳蓝衣告退离去。
晏九黎转头吩咐:“拟一份帖子送给明御史,邀请他明日来本宫府里参加乔迁宴。”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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