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方怀安上前开口,指着最后面的宫女,“这十二名宫女是奴才精挑细选的,个个聪明伶俐,办事妥当,长公主若有看着顺眼的就留下几个,暂时先用着。待长公主府修缮妥帖,奴才再给您多挑一些人送过去。”
晏九黎目光微抬,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谄媚的样子:“前朝可有大臣弹劾本宫?”
方怀安一愣,随即点头:“有是有,不过长公主不用担心,皇上自有处置。”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担心了?”晏九黎嗓音冷峭,嘴角掠过的弧度透着十足的嘲讽,“回去告诉你的主子,若有应付不了的可以派人通知我,本宫不介意替他分忧解难。”
方怀安神色一紧:“是。”
“庆宝和宫女留下,其他人把东西放下,立刻离开。”
“是是,奴才这就走。”
方怀安哪怕是皇上身边大太监,此时也不敢对晏九黎有一点不满,恭恭敬敬领着人把东西都放下,然后告退离开。
晏九黎看着跪在地上的庆宝:“你几岁?”
“奴才十六。”
“宫里的流言蜚语听了不少?”
“奴才……奴才听了一些。”庆宝战战兢兢回话,随即又说道,“奴才没有参与过,求长公主明察。”
“为什么不参与?”
“奴才觉得他们说的都不对,”庆宝抿着唇,有些愤怒开口,“长公主去西陵是迫不得已,但在七年前兵败之际,也是挽救齐国江山社稷的人,是天下百姓的恩人,被收回来的三城百姓至今都感念着长公主恩德。皇城里这些贵人不知战争的残酷,更不知被掠过去的百姓过的是什么日子,他们……”
庆宝咬牙:“他们对战败一事没有亲身体会过,所以站着说话不腰疼。”
晏九黎不发一语地看着他。
须臾,她笑了笑:“你一个小太监,倒是比那些权贵懂得多。”
不管他说的是真心还是假意。
哪怕只是为了保命才这么一说,晏九黎也不想深究。
她转身进殿:“前殿弹劾本宫的很多?”
“是。”庆宝起身跟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