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不知道吗,这事在团上都快吵破天了。大概就你还蒙在鼓里。单团跟你谈了吗?”
“我才不当呢。”
“恐怕不由你了,上边领导点兵点将,都点到你头上了。”
“管他点谁,我反正不当。”
“你为啥不当呢?”
“我咋能当领导呢?”
“你咋不能当领导呢?”
“都开国际玩笑是吧,我能当了领导?”
“你咋当不了领导?”
“我就是当不了。也不喜欢。”
“当上你就喜欢了。”
“打死我都不当。”
“必须当。不当就是瓜子。人家都跳起来抢着当呢。你这是鼻涕流到嘴边了,顺便吸溜一下就进嘴的事,还有个不当的道理。”
“你说得好恶心的。”
“话丑理端么。”
忆秦娥突然把刘红兵怔怔地看了半天,说:“莫非你跟单团都串通好了?”
刘红兵说:“不是我串通的。而是单团先找我做的工作。”
“你咋回答的?”
“我开始也客气地推辞了几句,后来就答应了。”
忆秦娥顺手就把擦汗的毛巾抟成一团砸了过去:“谁让你答应的,要当你去当。”
“我要是角儿,是秦腔小皇后,是梅花奖,不用你煽惑,一蹦就去了。当官是多牛×的事,为啥不当呢?必须当。当了就是你说了算,再不受人摆布了。那时你想演就演,不想演了,就宣布全团休息了,懂不懂?”
“我不懂。”
“没了说你瓜呢。”
“我就不瓜,咋了。我就不当,咋了?”
“恐怕已经没有退路了。”
“我当不当,还由你了。哼,就不当。偏不当。”
“你知不知道,团上现在有多少人想出来伸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