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司廉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钟雅兰坐在客厅,正看着照片发呆,他在玄关脱了鞋,进去后,习惯性的将身上重的东西取下放在桌上。
手铐跟手枪,放在桌上的时候发出了声响。
钟雅兰抬眸,而后往上看,修长的双腿,挺拔的身型,但那张脸,却不是记忆中的模样。
注意到钟雅兰恍惚的眼神,叶司廉就知道,她这是又把他误看成大哥了,尽管他跟大哥长的并没那么像,只是因为他也穿上了警服而已。
叶司廉之所以也成为一名警察,跟他大哥叶司衡有关,从那时起,他就立誓,一定要找出当年杀害他大哥的凶手。
“脸怎么了?”注意到他脸上的纱布,钟雅兰皱了皱眉。
她一直不赞同叶司廉走他大哥的路,警察的责任太重,这些年,她胆战心惊,深怕自己这最后一个儿子,也因公殉了职,留下她这孤寡老人在这世上独活。
“没事,不小心蹭破了点皮而已。”叶司廉坐了下来,看到桌上有两个用过的茶杯,他翻着桌上的那本老相册,随口一问:“今天有人来过了吗?”
“两个后辈过来探望我这老人家。”钟雅兰说着话,视线又落在手里的照片上,叶司廉凑过去看了一眼,“大哥跟姐姐的合照,这还是我当年抓拍到的。”
叶司廉将照片接了过来,回想起过去,怀念道:“我还记得,当年这个姐姐为了保护我,还被伤了手,如果她还在该多好,真想跟她说,现在的我,已经可以反过来保护她了。”
“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钟雅兰努力回想,但除了席安槿初次到她家那段记忆之外,往后的就想不起来了。
叶司廉摇头,“我也不记得了,只知道,大哥去世后,她就再也没出现了,但隐约记得,她好像有跟我们说过一些奇怪的话。”
叶司廉曾仔细回忆过很多次,甚至求助心理医生帮他催眠都没用,那段时间发生的一些细节,就是想不起来。
“我还记得,她来的那段时间,刚好发生了一桩性质十分恶劣的毒品案,死了很多人,还殉职了好几个缉毒警。”说到这,叶司廉的表情都凝重了下来。
虽然他那时候还小,没什么印象,但之后他上警之后,一查档案才知道,他大哥当时为了调查这桩案子,鬼门关都不知道走了多少回……
“是不是下雨了?”
钟雅兰抬起头,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叶司廉下意识看了眼窗外,艳阳高照,哪来的雨?
“我是说,当年席小姐再次到咱们家的时候,好像是下雨了吧?”钟雅兰凝视着门口,眼前仿佛浮现了一个画面。
那天晚上雨很大,狂风将窗户吹得阵阵响,她全身被雨淋透,被冻得瑟瑟发抖,身上似乎还有血……
钟雅兰蓦地一惊,说道:“她当时好像还流血了吧?”
“有吗?”
叶司廉也下意识盯着门口看,但他脑海里浮现的记忆只有窗外呼啸的狂风暴雨,以及,急促匆忙的脚步声。
他当时应该是已经睡着了,所以没什么印象,只感觉到房间外一直有脚步在走动。
是他大哥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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