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法想象那时他该怎么去面对,和十年前的离开不一样,这一次怕是真的结束了。
一想象到苏裕和那个人站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模样,或牵着手,或挽着手,或回家,或约会,或伤心,或快乐,或亲密接触……
胸腔里满是气血的翻涌,身上的温度灼烧着他的皮肤,脑海里想象的画面越来越清晰。
不,不可以!
江尧伏在她身上,心却像是凌迟般刀绞。
道德算什么?人品又算什么?遭人骂名又算什么?
为了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如果他真的在乎,早在国外他就放弃了。
连她是绑架犯的女儿,他都不在乎,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这些能换回他心里最真实想要的感受吗?
只要苏裕能留在他身边,如往常般对着他笑得眉眼弯弯,依赖他去解决失措慌乱。
他可以接受没有底线,心里想着别人也好,感情里的第三者也罢……
只要她留在他身边,什么都可以。
微微转头,吻在她颈窝,而后轻轻一咬,很轻很轻。
在她看不见的身旁,在这个黑暗的房子里,声音低沉含糊道:
“……我可以,什么都可以。”
“只要你留在我身边。”
话音落下,消散在空间里,沉默像无声的雾霾,缓缓漫延在每个角落。
墙壁上的时钟,像是被困在黑暗中的微光,缓慢地在钟面爬行,似乎在寻找逃脱的出口。
窗外的夜色,仿佛无尽的墨水瓶被打翻,泄了万万里,将一切都染成了蓝黑色。
苏裕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望着的月亮,也有想要跌入湖底的冲动,就为了水里毫不起眼的一条鱼。
脑海中不断回荡着那句“我可以”,一遍又一遍地确认,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才真正明白其深意。
“我已经那么不堪了,你还要跟着我一起不堪下去吗?”
“我可以。”
所以爱究竟为什么把他们都变成了这样?终其结果来说,他们都是自私的。
为了心里的那一点私欲,什么也不管不顾了。
但真实的她,心里大部分却是感动和心动,脑子乱成一团。
原本只是想跟他解释她和余泽宇的关系,解释她为什么变成了这样,解释她的不堪和堕落,解释她心里最终还是只爱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