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力夫踩着上下弹跳的横木装船卸货,如履平地。
天下兴亡对这里的影响极为短暂,只要运河通畅,这里便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恢复繁华。
无数人曾经在这里出现,又在这里消失。
红尘滚滚,码头似乎永远是那个码头。
但秦河却发现,撬动这个时代的变化,已然开始出现。
码头多了一些轮状的东西,挂在横木上,绳索穿梭其间,那是滑轮,几名力夫在杠头的皮鞭鞭笞下,卖力的拉动绳索,将一口极为沉重的木箱吊起,缓缓向码头转移。
木箱吊起的瞬间,槽船水线明显上浮了好几寸。
铁匠铺,铁三七的锤台旁,一个两尺多高的机器燃着柴火、喷吐着水汽,正带动一把小锤很有节奏的敲打着铁块,引发许多人的围观。
三下两下,铁三七手里的红铁块便敲出了一把菜刀的雏形。
“卖葫芦了喂,好吃又便宜的糖葫芦~”
街道十字路口,高个小贩手扶着草把,又在售卖糖葫芦。
秦河慢慢悠悠的走过去,歪着头问:“糖葫芦是什么串的?”
“哟,客官您又来啦。”
小贩一看是秦河,喜上眉梢,道:“红薯串的,特别好脆甜,您来几串?”
“红薯,猪食?”秦河有些失望。
糖葫芦,那必须是山楂才正宗,别的都是异端。
就如豆腐脑,那必须是甜的!
“这可不是猪食!”
小贩一听,急忙纠正:“客官有所不知,这红薯可是新种子,脆甜脆甜的,阁部已经成立了劝农司,专门推种这玩意。都是做种的好东西,除了我这,你根本就尝不到。”
“怎么样,尝尝鲜?”
“真甜?”
“真甜。”
“行,先来一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