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清?”李延玺墨眸淡淡,黑夜里玉色尽显的长指几乎要将手中茶盏捏碎,“阿姮,这可不是你说了算。”

他唇边瑰丽,嘲弄地勾起一抹弧度。

这时,却听得马车外,一道君子端方有礼的声音响起,“殿下,臣有要事禀报。”

李延玺扬眉。

“景澜?”

这夜,一路回到齐府,再没出现什么意外,总算是有惊无险。

赏芳院。

沈骊珠怜惜地抚了抚琴身,叫浅碧将“子衿”收好。

浅碧一面收琴,一面道:“小姐,那个冰块脸今夜拦路的时候,奴婢都快吓死了,没想到他还真的听小姐的话,回去转告给太子了,太子也当真没有再找小姐麻烦。”

沈骊珠道,“但愿吧。”

那些情绪瞒不过从小跟着她的浅碧,浅碧迟疑,“小姐好像有心事?”

沈骊珠眼睫似蝶,颤动了两下抬起,她眼睛很漂亮,水色潋滟,此时添了点无助、脆弱、与茫然,更显动人楚楚。

“浅碧,我好像做错了一件事情,你说……当初我是不是不应该救李延玺?”

浅碧有些怔然。

旋即反应过来——

李延玺,正是太子名讳。

虽然浅碧也觉得不应该救那个狗太子,可是、可是……

“小姐当初不也是被迫的么?”浅碧干巴巴地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