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也很奇怪,既然不看中名次,她为什么要来比赛呢?像我这样的咸鱼,都想尽量再往前挪一挪,争取个好名次。难不成这个曲尤当真无欲无求,没有一丝人类该有的情绪?
我们双方又继续缠斗了许久,我越发觉得这曲尤的身法有点怪异。虽说她的武器是拂尘,但是使用武器攻击的时候并不多。大部分时间,她都是如同野兽般,利用身体本能进行攻击。好几次还像猫一样,四肢匍匐在地,对着我低吼。
总之就是跟她对打,我感觉自己在和一只大型猫科动物干架一样,无法用人类的惯性思维来揣测她的招式,应对起来更加困难。
甚至有好几次,我感觉这个曲尤好像不太适应自己的身体一样,她的好几次攻击都落空,却又能够及时调整回来。若不是近身攻击,其他人很难察觉她的不对劲。
这种感觉可能类似于打羽毛球,你原本是会打的,但是许久没打过之后,身体协调反应跟不上了。有好几个球,明明感觉自己能够接住的,将球拍挥出去后,却接了个空。
我在心中猜测着难不成这个曲尤之前的攻击方式不是这样,这像野兽般的招式,是她最近才学的?
可像这样的大型比赛,临时学的新招肯定没之前好用,她到底是怎么想的?若是她不重视这次比赛的话,又为什么要特意去学习新招式呢?总之这个女人真是怎么看怎么怪异,难以用常理去理解。
就这样,我们互相拖着,差不多一个半小时过去了,很快就要拖到比赛时间结束,到时候就能够平局。
这时,巫河的声音再次在我脑海中响起,并且非常急切:“唐闲,快认输,回来!”
“为什么啊?”我有点不服气,在脑海中问他:“虽然我打不赢,但也能苟个平局吧,为什么要认输?”
“听话!”巫河的声音前所未有的焦急:“那个女人很危险,快回来!”
他估计是观战这么久之后,察觉出了什么不对劲,所以才出言警告。
一开始我确实特别怕这个叫曲尤的女人,但是和她打了这么久,我也有点麻木了,害怕之情减退许多。现在都苟了一个半小时,眼看就能够平局了,这时候认输放弃,我多少有点不甘心。
不过巫河会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我也不是什么叛逆小孩,一定要跟他对着干。
就在我准备举手跟裁判说要认输时,原本一直苟着的曲尤,突然像只豹子般,猛的朝我这边蹿了过来,然后一把将我按在地上。
她的动作太快,我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她给困住了。
我匆忙的朝她挥出雷电之力,却发现这股力量竟然不再对她产生作用,或者说产生的作用很小,难不成她之前那么怕我的雷电,都是装出来的?
还是说在这一个半小时的缠斗里,她已经渐渐适应了我的雷电之力?怪不得她要跟我缠斗那么久!
这真的是人类吗?适应能力也太强了!
我感觉此时就好像是有一座大山压在身上一样,怎么都无法将那女人给掀下去。
而且不止是身体被控制住,我感觉自己好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想要张口呼救,却发不出声音,整个人就好像被罩在一个无形的结界中。
这时,压在我身上的曲尤,不再是之前那面无表情冷冰冰的模样,她竟然勾起嘴唇朝我笑了笑!
只是这笑容看起来无比渗人,还有股非常熟悉的感觉,我被吓得头皮发麻。
这是……这是……这个人不是曲尤!
我心中大骇,总算想起来这股熟悉的感觉到底来源于谁,天女魃!
她是天女魃!
因为之前从来没有设想过这种可能,所以差点将这个怪物给忘记了。一只僵尸,到底是怎么在那么多大佬的眼皮子底下混进来的?而且她是通过什么方式,换了这张人皮?原本的曲尤应该是已经遇害了吧?
这段时间里,那些选手离奇失踪遇害,应该都是她干的。
隔了那么久没见,也不知道她到底吸食了多少人的血肉,现在又强大到什么程度,竟然追着我到这里来了。
我跟她在比赛场上相遇,彼此还是互为对手。现在我被她压制着动弹不得,也无法呼救,不知道其他人能否察觉出来?
我只能在脑海中尝试呼唤巫河,不知道消息能不能发得出去。
就见天女魃凑近我,嘴里的两颗牙齿变长,就要朝着我的脖子咬下来。我拼命挣扎却是无济于事,这个女人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她或许已经活了上万年,修为不知道高深到何等程度,甚至敢无视那么多玄门大佬直接闯进来。凭我现在的能力,不可能对付得了她。
就在她咬上我脖子的瞬间,突然一道雄浑的号角声响起。
我顿时感觉有某种奇怪的桎梏被解开了,也能够开口说话,连忙喊道:“认输,我认输!”
裁判银莲子立刻走过来,看了我一眼,随即高声喊道:“峨眉山曲尤获胜。”
巫河的声音再次在我脑海中响起:“唐闲,什么都别说,快点回来。”
我不知道刚才那个过程有多少人看到,会不会显得很怪异,那些大佬们发现了曲尤的异常吗?天女魃现在顶着曲尤的人皮,在没有足够证据之前,我若是贸然指控她,恐怕也没有多少人会信。
于是我只能听巫河的,迅速离开擂台。
巫河已经在擂台外等着了,他一把抓起我的手,捏了捏我冒汗的手心,轻声说道:“深呼吸,别怕,跟着我走。”
“嗯。”我点点头,让他牵着走,回到观众席上。
走着走着,还感觉后背发凉,估计是那个天女魃一直在盯着我。
若说我后面无论遇到什么妖魔鬼怪,都比不上那个女人恐怖。因为她是我第一次接触玄门世界时,遇到的第一个怪物,而且也是至今为止最为强大的存在,还一直对我念念不忘惦记着我的血肉。
或许还有我前世的某些事情,总之我对她的害怕恐惧,那是深深刻进灵魂深处的,无法轻易克服。
回到观众席后,阚大山抬手摸了摸我的脸,关切问道:“这是怎么了?脸都吓白了。”
我深呼吸一口气,小声对他说道:“那个曲尤,是天女魃!”
“什么?!”阚大山难以置信的惊呼出声,一旁的程卦也是瞪大了眼睛。
杨天呈和凌莫冉两人都没见过天女魃,不知道我们所说的到底是谁。不过现在在外面,人多眼杂的,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等比赛结束之后,回去再说。
接下来还有巫河程卦他们的比赛,我只能克服住内心的恐惧,继续留下来看他们比赛。
在这里总比自己回去住处好,那样可能会更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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