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要去的就是胡尚年的住处,现在还在山上,知道了这件事对他威胁最大的人就是胡尚年,只要不是他,就都好办。
胡尚年的住处静悄悄的,连伺候的人都没看到,秦向之屏住呼吸地走到房门前,慢慢推开一个门缝,透过缝隙,屋里也静悄悄的。
看不出异样。
“尚年?你可在?”秦向之黑着脸,可声音听上去却很温和,像个慈爱的长辈。
屋里没有动静。
秦向之不死心地又敲了敲门,心里却慢慢沉了下去,“尚年?我进来了。”声音越发低沉。
没有回应,秦向之眼神微暗,大力地推开门,手已经在按在腰间的匕首上。
正屋里没有人,往里走的寝室,胡尚年正四仰八叉地睡在床上,微微打着鼾。
秦向之提着的这口气松了下去。
随后又眉头紧锁,胡尚年受伤了也是习武之人,怎么会这么没有警惕性,他都进屋来了,还没有一点察觉。
很难不让人怀疑,是不是在演戏。
“咳咳,尚年?”秦向之大声吼了句。
床上的胡尚年吓得一激灵,一骨碌爬起来,睡眼惺忪中又带着点警惕地看着眼前的师叔,“怎么,怎么回事。”随后痛苦地扶住自己的头,“我的头怎么这么疼。”
他一说话,一股子淡淡的酒味蔓延开来。
秦向之收起眼中的怀疑,换上恨铁不成钢的目光,“这是喝了多少,宿醉能不头疼。”他环视一圈,窗下至少放着三四个酒坛子,“伤还没好,不要饮酒。”
胡尚年无精打采地低下头,以一种很不愿意去看秦向之的姿态低声说,“知道了,师叔。”
秦向之知道他八成是因为栗子的事才对自己这个态度的,语重心长地叹息着开导他,“你师叔我,年纪大了,你也知道,我这人也没什么雄心大志,就想逍遥自在地过完后半生,以后也没有成家的打算,你可以安心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翻译成人话,他对栗子没有那个意思。
这番话成功地让胡尚年抬起头,年轻人眼里瞬间燃起希望随后又马上破灭,“师叔的意思我知道了,谢谢师叔。”
嗯。秦向之欣慰地笑笑就准备走。